“那淑德宫起火原因可曾查明?”
赵晗闻声,心间暗自困惑栖亲王的在意,如实应:“现下只听闻是夜风吹落烛火导致火势蔓延,似乎并无怀疑之处。”
对于淑德宫,栖亲王似乎有些超乎寻常的关切。
莫非这场火灾另有隐情?
可是栖亲王常待在西苑,又从何处怀疑呢?
赵晗心间思索时,忽地想起上回三皇女匆匆入西苑,或许其中另有干联。
岑栖探手端起茶盏,却并未饮用,视线看向赵晗,心思变化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本王为何如此在意淑德宫的事?”
赵晗谨慎应:“主子好心,奴未敢多想。”
“其实本王是受三皇女嘱托照顾婧妃和十二皇女,所以不好疏忽大意,你们去淑德宫看望亦要多加上心。”
“奴,谨记在心。”
岑栖见此,并没有多提,便挥手让赵晗退离内殿。
赵晗会意,随即欲迈步动作,不料栖亲王忽地出声唤住:“你家中可有年岁偏小的妹妹,不知平时如何相处?”
“回主子,奴过去曾有一小妹,她幼时顽皮贪玩,因而受过母亲许多训斥责骂,偏偏最擅对我卖乖讨好,所以只好替她受罚收拾残局。”赵晗迟疑的应话。
岑栖闻声,这倒是跟女孩性子像的很,进而询问:“那若是你小妹总犯错不听教,你通常如何管束?”
“奴惭愧,因着溺爱偏袒,所以总是护着小妹,并未想去管教约束。”
“如此下来,岂不是容易害了她?”
语落,赵晗眉目显露痛苦,面色低沉的应:“小妹早年便去世了。”
闻声,岑栖眸间微露错愕,峨眉紧蹙道:“本王从未知晓你有一小妹?”
“小妹出生时,落了隐疾,又因家境没落,因而只得将她养在屋院养病,离世时不足五岁,故少有人得知。”
“原来如此。”
赵晗暗自收拾心神,目光看向烛火旁的栖亲王,犹豫道:“主子,莫非是因柳侍读而生起此问?”
岑栖察觉赵晗注意,略微警惕道:“你为何如此说?”
“奴冒昧,西苑里只有柳侍读年岁偏小,又与主子亲近,而她性情向来乖顺,又心性纯良,主子将她留在身侧并无坏处。”
“本王从没有想过要把柳樱调离身侧,只是觉得她近来越发不听话,所以觉得棘手罢了。”
赵晗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栖亲王无意辜负,那怎么还会因小姑娘为难?
岑栖不欲透露太多心思,便蹙眉出声:“你下去让柳樱进来服侍吧。”
“是。”赵晗应声退离,暗想栖亲王好似确实并没有冷落小姑娘的心思。
赵晗又回想先前栖亲王的问话,忽地眉头舒展,轻笑一声。
看来,自己真是糊涂了。
原来栖亲王方才的问话就是在问如何跟小姑娘相处。
看来小姑娘还真是受宠,竟然让栖亲王都为此而不得其解。
夜色沉沉,西苑主殿里寂静无声,柳樱乖巧捶腿,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岑栖依靠床榻软枕,手中书册已经有一会没有翻动,余光看向异常安静的女孩,心里亦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要像赵晗所说那般纵容女孩任意胡来,岑栖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岑栖亦不想让女孩苦闷不乐,一时倒是被难住了。
纱帐内里细微书卷翻动声起,柳樱打了个哈欠,眼眸弥漫泪水,探手轻揉。
岑栖见状,便合上书卷道:“时候不早,睡吧。”
“嗯。”柳樱闻声,铺设被褥,而后检查纱帐以防蚊虫。
待柳樱躺在内侧软枕,岑栖偏头看着因她过分规矩睡姿而在两人之间露出整齐空隙,只得主动示好的开口唤:“不久的中秋宫宴,你要随同去吗?”
柳樱犯困的看向昏黄烛火之下的容貌妍丽的美人姐姐,心里既警惕害怕她的生气冷淡,又容易被此刻温柔模样卸下心防,犹豫的应:“我还是不去了吧。”
“为什么?”岑栖眉眼显露困惑道。
往日里女孩最是馋宫宴的佳肴,难不成真因为自己管教的太严,所以她连好吃的都不感兴趣了么。
“宫宴虽然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但是繁文缛节太多,而且我要是出了差错,很容易招惹麻烦连累姐姐。”柳樱如实应着话。
本来柳樱心性散漫,并没有太强的危机意识。
可近来美人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不听话,迟早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