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层内外防守,让安亲王更是怀疑女帝欲违背先帝遗嘱别有用心!
“主子,您说圣上如今对惠亲王到底是什么心思呢?”一门客低声唤。
“呵,她还能是什么好心思,猫哭耗子假慈悲呗!”
女帝十来年的演戏几乎麻痹所有人,就连安亲王亦是去年才迟钝的有所察觉。
门客谨慎道:“主子,不管圣上真心假意,可若是让惠亲王重新获释得宠,到时您岂不是又要分出府令职权?”
安亲王闻声,面色不佳,抬手制止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事关重大,不可冒动。”
语落,一时无声,宾客举杯而至唤:“大寿之人,安亲王怎么能躲着避酒呢?”
“哪里,只是透风罢了。”安亲王顿时面上堆砌笑意,手中酒盏由门客倒酒,而后与众宾客痛饮!
深夜里王府宴席不曾闲散,声乐徐徐展开,酒盏碰撞声似铃铛声响,回荡府邸之中,久久不曾消散。
待宾客们大多喝的醉醺,安亲王虽是面色红润,却还没有大醉,从容穿过席桌招呼众人。
三皇女岑杍端着酒盏,见状上前道:“安亲王,真是好酒量!”
“大家都喝的尽兴,怎么就外甥女还没有半分醉意,看来招待不周啊。”安亲王碰杯相饮笑道,心里对于这个三皇女的认知,一向是软弱的人,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有,我酒量不好,所以不敢多饮,今日真是热闹啊。”
“那是,朝中除了太傅张赟那个老顽固,谁不给几分面子啊。”
三皇女配合笑了笑,转而说:“可是我看御史大夫秦铮似乎也没有来?”
安亲王闻声,不以为然嘲笑道:“那个秦铮先帝时就不赴亲王宴,以前还拒绝女帝的宴会,现下忙着当缩头乌龟呢。”
“说的也是,据说惠亲王派人向秦铮求情,结果门槛都没有进去,不知安亲王可曾收到求助?”三皇女顺着话语说道。
“府上近来没有见过惠亲王府前的人,难道外甥女亦收到求救?”
“我在朝中人微言轻,惠亲王哪里会找,只是没想到连安亲王亦没有求助,莫非心里有鬼?”
安亲王闻声,困惑道:“此话何意?”
三皇女面露迟疑摇头应:“还是算了,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闲话,没有真凭实据。”
“大家都是亲人,说说无妨。”安亲王端起酒壶主动倒酒试图套话,“来,喝!”
三皇女见安亲王上勾,便配合的饮酒说:“寒食节安亲王是否食用御赐青团而不适?”
话语一出,安亲王神情僵硬应:“人老了,难免多病,怎么了?”
“我听闻是惠亲王下了药,试图挑拨安亲王和圣上的信任,原本还怀疑真假,如今看来兴许有几分可信。”
“惠亲王竟然敢做这种事,混账东西!”
安亲王忍不住怒意,骂骂咧咧的数落不止。
当初安亲王确实因为青团腹泻不适,而怀疑圣上有杀心,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请病不敢上朝。
没想到竟然被惠亲王那小崽子给算计!
“安亲王息怒,大家都是一家人,而且惠亲王又是先帝血脉,这事只能作罢。”三皇女适可而止的停下话语,故作好心劝。
安亲王却听的心间怒火翻涌,掌心握紧酒盏,连客套话都不想应声!
夜深子时,京都陆续安静,连同摊贩灯火亦少了许多。
深宫里零星亮灯残存,西苑主殿,烛火朦胧,纱帐垂落,全无睡意的柳樱,掌心摸索凉快的宝石,眼眸凑近察看,稚声念叨:“真的好漂亮!”
岑栖听的不厌其烦,眉目轻转看向女孩幼稚动作,轻笑出声:“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一百遍了。”
“我有说这么多吗?”
“当然有。”
柳樱透着红玛瑙模糊的看向美人姐姐,而后移开宝石,视线瞧着眼前文静淡雅的姣美面容问:“姐姐有什么喜欢的礼物吗?”
虽然可能价值不能等同,但是礼尚往来,友谊的小船才不会说翻就翻嘛!
岑栖闻声,自然知晓女孩心思,思索道:“你以后每年都给我制新的药枕,还有新的彩结。”
“这些算是正式礼物吗?”
“当然算,难道你不愿意?”
柳樱主动伸出小手指应:“当然愿意,我们可以拉勾约定!”
岑栖觉得有些或许幼稚,闭眸矜持道:“不要,小孩才做这个,我累了。”
“姐姐要是不勾手指的话,那我就说话不算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