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是这样的,入围的小朋友都有机会获得少年宫祁扬老师绘画课的一个名额,祁扬老师在绘画方面有很高的成就,如果能得到他的指导,以后上学走艺术生这条路也很不错。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太懂,但是你把这个事情回去告诉家长,家里人商量一下吧?”
顿了顿,张蓉又说;“名额虽然是免费的,但是学费还是得教,祁扬老师的课不便宜。”
舒念不太懂,但她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老师,我会告诉爷爷奶奶,然后做商量。”
张蓉笑着摸摸孩子脑袋,“好的,那念念去玩儿吧。”
放学时间,唐庆国来接孩子,张蓉特意喊住家长,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舒念爷爷,舒念画画真的很有天赋,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我真的建议把孩子送去少年宫学习。祁扬老师的课每年就几个名额,一般不对外开放,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唐庆国对孩子学画画是十分支持的,在他看来,孙女画画就是贼溜。
画什么像什么,这么聪明的孩子,以后指定得是大画家!
“那个什么祁扬的,很有名的画家?”唐庆国忍不住问。
张蓉点头,但又解释:“祁扬老师最擅长的是国画,但他同样涉猎其他绘画技能,尤其是考级方面,有独特的教学方法。”
现在的孩子学习,无非就是为了有个一技之长,真正因为兴趣爱好所学的很少。
学画画不容易,这是个烧钱的活儿,如果不层层考级,对于国人来说,总觉得缺少什么。
好像没有那一张等级证书,就无法证明孩子的能力。
张蓉知道舒念才上幼儿园,以后是否会走艺术生这条路根本不确定,说不定孩子以后学习特别棒呢?
但多一种选择,难道不是更好吗?
唐庆国把老师的分析句句听在心里,回家后就和老伴儿说起这个事。
张桂花听完,直接摆手,“这我哪里晓得,艺考生是什么东西,咱也没听说过。不过要我说,念念真心喜欢画画,那个什么祁老师的课,咱就让她去学。”
唐庆国跟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甭管以后走什么艺考生的路子,这我们管不着,孩子现在高兴,那就成了。”
至于孙女长大了,又对画画不感兴趣了,那是以后的事情。
到时候就不学了呗,谁规定学习一样东西,就必须学到精通,就必须学到底?
“如果真要那么能耐,岂不是每个人都是大家?大家都是学一点扔一点,半吊子水平,普通人嘛!”唐庆国对毅力二字,理解的很透彻。
他也从未要求,一个孩子,能够在这个年纪,做到持之以恒。
鸡娃,内卷,这种词儿,唐庆国听说过,但很不喜欢,只觉得把孩子束缚的太紧了。
“我先去问问念念,她要是乐意,咱就送她去学。至于是不是要去那个祁老师的课,咱让佳欣打听打听。”
虽然张蓉把那个祁扬夸得天花乱坠,唐庆国依旧持怀疑态度。
舒念听了爷爷的问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句谁也没想到的话。
“爷爷,我能想一想吗?嗯,我想多想几天,再告诉你好不好?”
唐庆国愣住了,孙女年纪不大,考虑的倒是挺周全。
“对,是得好好想一想,念念不着急,你想好了再告诉爷爷。”
舒念点头,当真开始认真思考。
想了一个晚上,再加一整个白天,舒念带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困惑,去找毛茸茸们倾诉。
“我喜欢画画,拿着铅笔画下来的时候,我心情好像特别好。画山,画水,画爷爷奶奶,画你们,都很意思。”
“可是那个祁老师,张老师说,他是教毛笔画的。我没有学过毛笔,我连握笔都不会。”
“张老师说,学费有点贵,爷爷奶奶没有工作,不能乱花钱。”
舒念的想法一说出来,整个后院顿时叽叽喳喳。
最先开口的是大公鸡,跟抢词儿一样积极,“念念,你不要担心那么多,你喜欢画画,那就一直画好了。你那么聪明,别说毛笔,就是黑笔白笔,你都能学会的。”
显然,大公鸡连毛笔是什么都不清楚,但主打一个鼓励和夸夸。
大公鸡话音刚落,小猪就跟着哼哼:“要我说啊,学什么笔不重要,重要的是学。因为念念你想学,那就得去学,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不做?那样以后会后悔的。”
小黄狗立即解释:“念念说了,学画画很贵,爷爷奶奶没钱。”
狸花猫“喵”一声,直接翻白眼,“愚蠢,两脚兽不是有爸爸妈妈么,他们住在大城市里,那肯定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