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斯温抿了抿嘴唇,控制住激动导致的哽咽,继而无声笑了出来,眼中裹挟的水雾终于凝结成泪顺着眼角滚落,“索朴阁下没有反悔。”
斯温顿了顿,嘴角的笑更加洋溢:“他主动提出,明天上午要和我去登记结婚。”
奥维亚的双眼渐渐瞪大,这个前所未有的好消息让他也一时震惊失语,脑中空白。
他往日在面对外界时的侃侃而谈此时完全失效,他张合了一下嘴巴,却只会反复呢喃:“太好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他略带褶皱细纹的眼角,也同斯温一样,溢出泪水,又落入他扬起的嘴角。
他懂得斯温的自尊和骄傲,他懂得斯温的广阔抱负,他也懂得斯温的无奈心酸。这些年他看着斯温艰难支撑,目睹着斯温一次次失望后又一次次再次重拾希望,他对斯温此时格外强烈的喜悦感同身受。
“斯温,我的雌子,我实在太高兴了。”奥维亚又哭又笑,“你懂吗?这些年我一直陷在可能随时会失去你的阴霾中,现在,我终于不用担心了。”
“无数个日夜,我总是从你精神力失控的噩梦中惊醒,现在,我也终于可以安稳入睡了。”
奥维亚跪倒在地,将光脑抱入怀中,就好像是将自己的雌子抱入怀中一样。
“雌父……”斯温也是笑中有泪,泪中含笑。
他不知道他和索朴以后会怎样,但是此刻,在知道自己既可以保住生命又不用落入到成为雌奴的那种失去尊严的悲惨境地后,他宛如卸下了一直坠在心中压抑着他每时每秒呼吸的重担,终于能畅快地笑出来了。
这种复杂的心情,索朴也许不能体会,但是他和斯温在登记前的紧张多少有些类似。
回复说今天在忙的索朴,此时却并没有在工作,他把弗瑞德从家里拉了出来当参谋,打算在结婚前按照虫族习俗,给斯温买一件珠宝。
弗瑞德在听说自己的朋友要和斯温结婚后,口中的饮料“噗”地喷了出来。幸好他及时转过了头,才避免将坐在他对面的索朴喷个口水临头。
而坐在他们不远处的虫就没那么好运了。尽管两张桌子间隔了些距离,但喷出的液体还是飞溅出一些到他的鞋子上,让他勃然大怒:“你!”
他转过头去正要怒斥弄脏他鞋子的虫时,就看到刚刚的“喷水枪头”处坐着的是两位雄虫阁下。他愤怒的表情瞬间干在脸上,一时没来得及收拢,见弗瑞德和索朴看过来,只能尬笑两声:“没事,没事。”
弗瑞德眉眼弯弯:“抱歉,弄脏了你的鞋子。”
那个虫见雄虫阁下好声好气地和他道歉,顿时忘了刚刚有多愤怒,脸上挤满了笑:“您太客气了,这双鞋子能刚巧被您喷到,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叫来服务员:“快,把过道湿的地方擦一下,不要让两位阁下滑倒了。”
弗瑞德又朝那个虫笑了一下,才转回头去。
他简直被索朴说出的消息整懵了,他怀疑索朴说的斯温和他知道的不是一个虫,毕竟也不是只有瑞博总裁能叫斯温这个名字:“你说的斯温我是不是之前没见过?”
索朴微微勾起嘴角:“怎么会,昨天晚宴上你不是才见了吗?”
“什么?!”弗瑞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的动作太急,把桌椅都碰撞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周围虫的视线悄悄移了过来。
他轻咳一声,笑了笑朝周围说了声抱歉,才又坐下。
他的身体不由得探向索朴,眉头紧皱,还是难以相信:“昨天遇到的除了瑞博集团那个,还有哪个虫叫斯温吗?”
他努力回想,仍旧一无所获。虽然叫斯温的虫放在整个联邦并不少,但是昨晚宴会去的虫虽然多但也没那么多,重名的几率很小。
“弗瑞德,你没想错,他就是瑞博集团的总裁,你昨天还指给我看的那个。”索朴明确了答案。
弗瑞德太过震惊,嘴巴张张合合,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痛心疾首:“索朴,难道就因为我昨晚把他指给你看了,你才看重了他要和他结婚?你怎么没找我最开始给你指的那几个A级雌虫啊?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叛逆。”
索朴轻笑:“弗瑞德,你想多了,我之前就认识斯温,只不过昨天才决定要和他结婚而已。”
弗瑞德一言难尽地看向索朴:“算了,随你,不过是多个雌奴,况且他应该有不少财产,勉强还算是合格。”
索朴微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是雌奴。”
“什么?!”弗瑞德再次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桌椅磕撞出比之前更刺耳的响声,周围虫默默又将视线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