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虽然娶了北辽公主,但他仍然觉得自己是北离人,皇太后看不起北离人,他则看不起北辽人。
忍了一个月的容且,终于是爆发了,他指着那群喝泡尸酒的大臣们,带着半分醉意说:“北辽不过就是个小部族,有何可畏惧的,今日你们若是跟本王一起反了皇太后,等本王占领了北辽,你们全部都是开国功臣。”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他们许多人都是皇太后扶持起来的,在暗中效忠皇太后多年,怎么能说叛变就叛变。
容且知道这些个大臣当了几十年的国贼,腰杆早就抬不起来了,与其跟他们废话,倒不如直接动手把他们全杀了。
容且给旁边的杜远山使了个眼色。
杜远山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命属下把这里包围起来。
大臣们见禁军拿着武器围了过来,纷纷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其他大臣都跪了,只有孙渊没有跪下,他笔直地站在那,这引起了容且的注意,容且抢过手下的剑,对准孙渊的喉咙,讽刺道:“皇太后真是养了一批好狗!”
孙渊丝毫不慌,他神色自若地将指着自己的剑给拨到一边,随后转过身去,面向那群跪在地上的大臣。
随后高声说道:“皇太后一介女流,不懂治理天下,看看如今的北离已成了什么样子,上上下下礼崩乐坏,全无秩序,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北离就将不复存在,请问诸位,等到那时,你们的高官厚禄还保得住吗?皇太后许诺的荣华你们还有命去享吗?”
孙渊的话比容且的话更打动人,好些个大臣都动摇了。
孙渊继续说道:“北辽人看不起咱北离人,他们把北离的百姓当畜牲对待,把我们当成走狗看待,等他们真的占领了北离,最先死的便是我们这些人。”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他们都是北离人,为北辽效力只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可如今却告诉他们,不但得不到利益,还会被杀害,那么谁还肯继续卖命。
容且放下手中的剑,走到孙渊身边:“你倒是开窍得早。”
孙渊躬身作了个揖:“王爷,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且觉得孙渊是个贤才,贤才说的话当然要听一听:“尽管说。”
孙渊压低声音说道:“您要反了皇太后,首先得从您手中那十万北辽军下手。”
容且听后用力皱眉,那十万大军可是他的保障,他怎能对自己底下的将士们下手。
知道容且会生气,孙渊赶紧说下去:“您并非北辽人,那些北辽士兵只是暂时听您的,而皇太后可是实打实的北辽人,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帮北辽兴国,在北辽人心中很有威望,您带领北辽的士兵去反皇太后,只怕没几个士兵会听您的,最后都会倒戈,所以得先下手为强,反正您手里还有杜将军的几万北离军,不愁没兵可用。”
这话让容且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孙大人说得在理,在理。”
容且本身就对北辽人有意见,所以他对北辽军下手一点都不手软,命人准备了几千坛子毒酒,分发下去,给北辽的士兵们喝。
北辽士兵们一看到有酒,全都涌过去,每人接了一碗喝。
毒酒喝下去后,不会立即发作,得等到次日早上才会集体发作,孙渊建议容且趁着皇太后还没发现异常,赶紧进宫将皇太后杀了。
容且听了孙渊的话,带着几个亲卫,进了宫。
而孙渊则在夜色的掩护之下,骑着一匹马出了城,独自朝南离奔去。
孙渊出城的时候,容且也已经来到了皇太后的寝宫外,因为他没有带多少人过来,只带了几个亲卫而已,所以皇太后没什么防备,直接让他进去了。
皇太后正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
容且走进去并未跪拜,他望着皇太后的背影,讥讽道:“北辽那边不信佛吧。”
敲木鱼的声响戛然而止,在声音停顿下来后,躲在暗处的嬷嬷们全部现身,把容且扣押在地上。
容且都来不及拔剑,就被扣押了,看来是早有防备,可他明明没有露出异常,皇太后是怎么察觉到的。
皇太后并未回头,重新拿起木槌,“孙渊说你要进宫行刺哀家,哀家还不信你有那么大胆子,没曾想你还真有那个胆子。”
敲木鱼的声音再度响起,但被容且的咆哮声给盖了下去:“孙渊那个叛徒!”
皇太后停顿了一下,露出讥笑,随后继续敲木鱼。
等到次日一早,皇太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和容且一样,被孙渊那家伙给耍了。
十万北辽军全都中毒身亡,他们喝下那碗毒酒后,睡了一觉,就再也没醒过来,全军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