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恃美行凶(51)

温淮阴颔首,虽心有不忍,却仍将所探之事一一细述,连井下女子之秘亦未隐瞒。

闻言,张员外几欲气绝,幸得温淮阴施展妙法,方才稳住其气息,勉强维系其命。

“启……启棺。”张员外泪眼朦胧,声带悲戚,“我那苦命的孩儿,若真遭不白之冤,还望温公子施以援手。”

温淮阴见其悲痛欲绝,心中亦感酸楚:“张员外宽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虽得允诺开棺,温淮阴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之感。

独孤澜于张员外门外等待,见温淮阴面露忧色,正欲出言慰藉,却闻室内张员外哀泣之声传来。

“张府大公子已入土为安,而儿媳札明珠之棺尚停于府中,我等可先行查看其棺。”温淮阴缓缓言道。

此言一出,府役在张员外门前怔了怔,面色微变。

府役的迟疑与面色骤变,自是逃不过温淮阴等人的目光。

他们自是明白,开棺验尸非同小可,府役心生抗拒,亦是情理之中。

“烦请引我等前往少夫人停棺之所。”温淮阴语气温和。

府役却仍面露惧色,毕竟方才目睹少夫人现身,此刻又要启棺,实是令人心惊。

他声音略显紧张:“二位公子,这边随我来。”

烛影婆娑,香烟萦绕,灵堂之内,一片庄严肃穆。

白幔轻垂,如霜雪覆地,映照着堂中每一寸空间,灵前香炉香烟袅袅,与烛光相映成趣。

灵堂正中,棺木静卧,四周哀悼之人环立,身着素服,面上却无哀戚之色,唯有惊恐之态,一有风吹草动,便警觉四顾。

二人行至棺椁之前,未急于启棺。

温淮阴深吸一口气,对棺椁低声念咒。

凡胎肉眼难以窥见,独孤澜却看得分明,咒语化作串串金光符文,绕棺数周,而后隐入无形。

二人谨慎启棺,只见棺内果有一具女尸,然面容尽毁,难以辨识。

虽心中早有预感,见此情形,温淮阴仍旧难掩愁容,眉头紧锁。

温淮阴目光下移,凝视着女尸的手。

札明珠生于诗礼之家,自幼饱读经书,虽非富甲一方,却也未曾沾染粗活。

然而眼前棺中女尸,双手粗糙,掌中布满老茧,指关节处尤为明显。

独孤澜亦注意到此异状,二人面露凝重之色,棺中女尸绝非札明珠。

温淮阴细致检视,于女尸颈项之处发现勒痕。

观其伤痕走向,似有人自背后以绳索勒颈,致其窒息而亡。

显然此番言论与张员外所言,其儿媳因哀痛至极而撞棺自尽之事,颇有疑窦。

温淮阴旋即回首,目光投向随行而来的春桃:“春桃姑娘,敢问少夫人撞棺,是否众目睽睽下所为?”

春桃连忙摇头:“是在守灵夜,少夫人自撞棺木。”

“少夫人抱病未愈,言大少爷死得冤枉,强撑病体,欲守灵以尽哀思。我见少夫人咳嗽数声,便回房取衣。”春桃续道,“待我归来,管家便言少夫人因悲痛难抑,随大少爷而去了。”

温淮阴微微蹙眉,声音沉着有力:“春桃姑娘,依你所言,当时并无他人在场?”

春桃颔首,眼中掠过一丝惊惧:“确是,温公子。当时灵堂之中,仅有管家与少夫人。”

温淮阴沉声道:“管家行径确有蹊跷。”

独孤澜冷然言道:“若少夫人遭人暗害,那管家便极可能是行凶之人。”

若果真如他们所料,艳鬼前来寻仇于管家,亦是情理之中。

独孤澜忆及东方衡玉所言亡魂失踪之事,趁众人不备,一缕荧光悄然飞入棺中女尸之上。

仙力探查尸身之后,发现此躯体确无亡魂与怨气痕迹。

察看过札明珠棺椁情形后,二人携数名府役,前往张大公子安息之地。

张氏祖茔坐落于深山之中,晨曦初露,林间湿气蒸腾,云雾缭绕。

此时虽天光渐开,但山中光线仍旧黯淡,树木轮廓在雾霭中隐现不定。

府役们手执火把,与之艰难前行。

恰在此时,身后一府役突呼:“那究竟是何物!”

声音颤栗,目光中满是惊恐,直指前方。

众人被其一声呼喝,皆心惊胆颤。

府役本已心弦紧绷,此刻更是惊呼四起,未及细察,便惶恐大叫。

“别慌,我们在这里,定保诸位无恙!”温淮阴即刻出言,以安众人之心。

然在极度恐慌之中,众人耳中所入,寥寥无几。

独孤澜凝眸望向浓雾深处,仙力穿透迷雾,窥见彼端情景,竟是阴差驱赶亡魂。

“我过去看看,你护着他们。”独孤澜凑近温淮阴耳边后,压低声音说道。

温淮阴轻声回应:“谨慎行事,若遇险境,即刻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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