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捏着手机,胸口起伏,他回她:[那下楼?]
应湉:[现在?]
距离零点只剩下十分钟,他变得有些焦急:[就下来一趟,不用换衣服,有急事]
他这语气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很急迫,应湉放下卸妆巾,拿上手机,踩着白板鞋下楼。
没换衣服,她穿着纯色珊瑚绒睡衣,左胸口的位置印着一朵粉色小花。
“什么急事?”应湉一出宿舍就看见他站在那棵光裸的桂花树下,手里的花束无处可藏。
施漾没浪费时间,直接把花给她:“生日快乐。”
还好,赶在今天结束之前,送到她手里了,也跟她说了生日快乐。
万籁俱寂的深夜,周围的枯树高枝显得荒凉萧寂,这一束花仿佛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应湉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下意识道了声谢,才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施漾:“你弟说的。”
哦。应湉在心里应了声,看着手里的花,随手拨弄了下花瓣。
香槟玫瑰,很漂亮,他挺有眼光。
她没想到他前一天晚上那么挂脸,摆明了不高兴,知道她今天生日还特地来给她送花。情绪过去得这么快,一点也不内耗。
“除了我妈,我第一次给人送花。”施漾在她面前侧身,换了个方向站,挡着吹过来的冷风,“这花挺漂亮,你让它多活几天,行吗?”
应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笑道:“谁生日送花啊?”
施漾:“有啊。”
应湉说:“我从来没有在生日收到过花。”
闻言,施漾的眼睛瞬间亮起来:“那我是第一个。”
他第一次给女生送花 ,她第一次在生日的时候收到花,还挺好。
宿舍大厅里明亮的灯光和昏暗的路灯,在台阶上落下一道分割线。
应湉看着他,在影影绰绰之间,有些恍惚。
他像一只大型犬,乖乖坐在她面前,笑着朝她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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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束花回宿舍的结果就是被三堂会审,尤其这花还是香槟玫瑰。
“说吧,谁送的?”舒纭眯了眯眼,眼神犀利。
看着眼前整整齐齐坐一排的三个人,应湉只觉得这一幕好熟悉,简直似曾相识。
她把花放在桌上,拿卸妆巾去洗脸池卸妆:“一个朋友。”
杜诗柠:“无中生友?”
舒纭摆手:“得了吧,这么晚能是正经朋友?”
赵予溪盯着她没说话,若有所思。
“不是正经朋友我会这么早回来吗?”应湉洗完脸,拿洗脸巾擦水,“起码三十分钟起步,说不定今晚不回来了。”
对她来说,穿件睡衣满世界到处跑不是什么大事,庆岭这个城市包容性很强,再加上她确实有很多看起来不合时宜的松弛感。
“说的也是。”杜诗柠被说服了,困意袭来,打着哈欠,“相比之下我现在对溪溪的前男友更感兴趣。”
赵予溪:“?”
她一句话没说这把火是怎么烧到她这里的,她也太无辜了吧。
虽然生理性哈欠控制不住,打得杜诗柠眼泪花花,但她越说越兴奋:“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daddy味儿这么浓的男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吃火锅的时候被赵予溪三两句话搪塞过去了,之后话题岔开,就没再提这事儿。
赵予溪一只手按在椅子上,默默转身,想跑,被舒纭扯住睡衣衣摆:“跑什么,心虚啊?你们不是正经渠道认识的?”
听见这话,应湉吐掉漱口水,擦擦嘴巴,笑说:“可能大众的不正经渠道是她的正经渠道诶。”
“你说得对。”赵予溪肯定完应湉,扭头去拽被舒纭扯住的衣摆,“我们就是他来我本科学校演讲认识的,这渠道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舒纭笑眯眯:“我都没用劲。”
赵予溪又拽了下,挣扎无果,妥协坐了回去:“那我从头讲吧。”
杜诗柠立马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点,眼巴巴地凑过来听。
赵予溪讲到中间和前男友分过一次的时候,这俩人就困了,哈欠一个比一个打得大。
“困了,下次再说,反正这两年你跑不掉。”舒纭打着哈欠,把椅子拖回自己的桌前。杜诗柠表示赞同,先一步去洗脸池洗漱。
终于放过她了,赵予溪松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圈,发现应湉已经在床上了。
应湉早就在她们磕过期糖的时候爬上床了,安安静静地躺床上玩手机。
突然弹出来一条赵予溪的消息,她还疑惑都在宿舍给她发微信干什么,点开看到消息的瞬间,手机差点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