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孟父皱眉,作势就要板着脸教训几句。
不过孟九歌的反应更快,在自家爸爸开口前就结束了通话。
顺利通过家长的考验后,孟九歌就彻底把齐少宁抛在脑后了。
考虑到凌一琳脆弱的身体,孟九歌干脆替自己和凌一琳一起喊了抬轿子的力工,免得嘴上说着无所谓,实际也挺要强的凌一琳会再一次下山失误。
三百米的山自己背就背了,但是八百米的话,自己大概率是坚持不到终点的。
看到轿子停放在自己面前后,凌一琳后欲言又止,知道孟九歌比她更快坐在上面后,才带着一丝无奈坐了上去。
乘坐轿子顺利抵达山脚后,正好到了六点。
遥遥望向被山脉吞噬的夕阳,凌一琳想到了某位高僧曾经说过的一句经文,脑海中忽然又有了灵感。
死亡和遗忘对人来说是一个终点,那么日落和万物的凋零,也算是一个终点吧?
见到身边的凌一琳看着夕阳发呆后,孟九歌停下了脚步,朝着跟在后面的助理招了招手,从她手里接过了相机。
咔嚓——
随着快门被按下,笼罩在橙红色阳光中的凌一琳被相机镜头捕捉,留下了在夕阳下的背影。
看到凌一琳回头看向自己后,孟九歌又咔咔摁下了好几次快门,抓拍了许多张照片。
“这是有灵感了?”孟九歌放下相机问道。
“嗯,有一点想法了。”凌一琳笑了笑,“孟同学,我现在就打算回酒店画画,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啊。”孟九歌两眼弯弯,朝着凌一琳走来,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也想提前看一看,能拿到白石杯金奖的作品。”
凌一琳没有反驳,而是和孟九歌并肩慢慢往前走去,“不仅仅是看我画画,孟同学要是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和我一起画。”
孟九歌有些犹豫,侧头看向凌一琳,“但我只是在小时候学过一点国画,水平很一般,可能连考级都做不到。”
“正好,我第一幅用来参赛的作品是油画,这一幅我本来就打算用写意国画的,到时候孟同学你帮我起个草稿,随性一点画上几笔就行了。”
凌一琳侧头迎上了孟九歌的视线,嘴角弧度微微扬起,“孟同学,我相信你会给我带来更多灵感的。”
“就像这次带我出来玩一样,让我有了很多收获。”说着凌一琳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孟九歌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孟同学,谢谢你。”
“咳咳,那我到时候就随便发挥了。”孟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保持目视前方的姿态,“要是我发挥得不好,你不准嫌弃我!”
“不会的,我相信你。”凌一琳笑眯眯地应道,视线落在了某人有些发红的耳廓上。
简单地触碰就可以让孟九歌感觉到害羞吗?她是那么腼腆的人吗?
还是说,孟九歌对自己也有其他的念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凌一琳心里闪过许多猜测,看向孟九歌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占有欲也在同时出现在了眼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影响孟九歌选择自己的因素,也要加快速度消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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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行李箱搬到凌一琳的房间后,孟九歌在酒店房间里待三天没出门。
别误会,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一晚上的剧烈运动导致三天下不来床这种事情。
孟九歌只是单纯待在房间内,看着凌一琳画了一幅又一幅写意国画而已。
第一幅写意国画是凌一琳用来投稿参赛的,孟九歌就是起了一个头,拿着沾满墨汁的毛笔,很是随意地画了两笔。
但剩下来的三幅画,孟九歌的参与程度就变高了,她被赋予了任意颜料作画三分钟的机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用稚嫩的笔触填满了宣纸上的空白。
凌一琳在接手后,会用上三到五个小时的时间,去完成细节,然后提笔落款。
“还缺个印章,到时候我们一个人去刻一个怎么样?”凌一琳问道。
孟九歌俯身吹了吹还没干的墨迹,“好啊,我也可以在你的画上盖印吗?”
“当然可以,需要我在落款的时候加上你的名字吗?”凌一琳笑着问道,把毛笔放在了一边的笔架上。
完全不知道凌一琳亲笔画价值几何的孟九歌当然不会拒绝,她甚至还直接拿起了勾线笔,在凌一琳的署名下面,一笔一画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凌一琳的草书落款张扬肆意,孟九歌的正楷行文规规矩矩,两个名字竖着排列在一起看起来差异极大,但又细看后又过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