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往只相信数据推演，但遇到夏晴，她似乎愿意去祈求并相信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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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愣愣地看着林菀。
自林菀这么开口之后，她的眼泪瞬间就流得更欢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无论是水汪汪的眼眸还是通红的鼻尖，以及伤心的哽咽……无不让人心生怜悯。
“好了，说出来之后我就不生气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看着夏晴这个样子，林菀心中的担忧怒火就像是被戳了孔的气球，瞬间就干瘪消退了下去，忍不住出声安抚。
但夏晴却没有停止哭泣。
她抱住了林菀，头埋进林菀的怀里，泪水几乎染湿了林菀的衣襟。
以往撒娇的时候夏晴也经常哭，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夏晴哭得如同此时这般难过，带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仿若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碰到了绿洲，被宣告了死刑的囚徒窥见了一缕天光……
说是难过，只有夏晴自己明白，她此时的情绪更像是喜极而泣。
这种情绪像是从灵魂深处散发了出来，让她整个人不停战栗。
也只有林菀，才能让她表露出这些情绪。
“菀菀，就算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接近我要与世界为敌，你也愿意站在我这边吗？”
她抬头看着林菀，神情无比认真，声音却放得很轻，仿佛在追寻一个不敢打碎的幻梦。
林菀对上夏晴的眼。
夏晴的眼神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记忆里某个开关被拨动了一下，心中仿若山火燎原，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似乎连灵魂也开始焦灼起来。
“菀菀？”
夏晴又开始低低催促。
林菀咬紧下唇，心中饱胀着古怪的情感，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庆幸。
“我愿意的。”
林菀认真回答。
她是真的愿意，并不是想要哄夏晴。
无论夏晴的心思纯不纯粹，她对旁人又是抱着何种心态，甚至她可能有所隐瞒，可她面对林菀时候的眼神永远是炽烈热忱的，一旦林菀需要，她似乎能毫不迟疑将所有的一切都掏出来——
明明已经无比优秀，可她在林菀身边的时候却时常觉得自卑。
没有谁会如同夏晴这样全心全意待林菀。
夏晴可能会对不起别的人，可她从来没对不起林菀。
夏晴从不背弃，坚定不移，林菀也不会因为旁人去抛弃她。
何况，夏晴也是林菀心爱的人。
*
在得到林菀的答复之后，夏晴终于被哄好了。
她不再拒绝林菀的靠近，听话地换下了那满身血污的衣裳，甚至不再掩饰她那些小心思。
在林菀用治愈系异能给她疗伤的时候，她三下五除二就将她自己脱了个精光，将全部身体暴露在了林菀面前。
林菀看着她身上狰狞的伤痕，心疼她当时受到的痛，无比惋惜这么美丽的身体会留下疤痕，强忍着心痛小心翼翼给她疗伤，到了最后却发现，有些伤口她还没有顾及到，就已经自己愈合了……
她对上了夏晴看起来十分无辜的眼。
“菀菀，我其实也有治愈系异能，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不用担心我。”
她前一刻还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此时却像是一个明媚诱人的妖精，勾人地笑看着林菀：“我好高兴，菀菀还在乎我……”
林菀哑口无言，有些想打她，却又绝望地发现，她很喜欢夏晴这种泛着小得意的模样。
这样的夏晴，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劲草，像是任何风刀霜剑都没办法压垮她。
但心中又有些不忿自己被夏晴拿捏，林菀还是板起了脸——
“很好玩吗？”她皱着眉头，瞪眼看着夏晴。
“不是为了好玩。”
夏晴顿时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神色：“是我很喜欢看到你在乎我的样子。”
“菀菀，以前没人像你这样在乎过我，在你身边，我才感觉自己是个人。”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再也不这样了……”
糟糕！
林菀咽了咽口水，感觉夏晴果然是来克她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哄夏晴哄得得心应手，现在才发现夏晴哄起人来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夏晴寥寥几句话，她强撑着的怒火就再也生不起来了。
但为了面子，林菀还是板着脸没说话，将换洗的衣服丢给了夏晴，然后出了房门。
这里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很远，是都城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县城。
如今县城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进了都城，整个县城只有林菀和夏晴两个人，就连丧尸都没有几只。
丧尸们遇到夏晴，似乎遇到了天敌，本能地就远远回避了出去……
林菀看到这些丧尸，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