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王雅蕾怕打搅一家团聚,就告辞了。
临走前,她拿了姜程给她买的包和口红,又把出门时带上的老舒退回的表送给姜程,当回国礼物。
38MM 的素面白色表盘,褐色鳄鱼皮表带,简洁利落,非常中性。这种大牌感是姜程这种高个子女孩合适的。姜程简直惊喜,戴上就不摘下来了,还问她怎么选了这款,她曾经想买但因为是限量没买到。王雅蕾边出门边说是一 Gay 蜜推荐的,下次介绍他们认识。姜程当是损她,就让她快滚。
王雅蕾出门后,发现给姜程的钱微信给退回来了,包和口红,一大笔钱都退了。
她立刻知道什么意思,于是边下楼边开语音骂她。二人把这笔钱转来转去,最后姜程还是把钱给退回来了。
上车后,王雅蕾看着副驾驶位子上的新包和口红,又想到了周一,忽然感叹人生就是如此,快乐有时,烦恼有时,吃糖有时,吃翔有时。
“走着看吧。”她发动了车。
第3章 恶犬(3)
周一早 7 点,王雅蕾走进公司,前台说了一句“您找哪位?”
王雅蕾抬头看她,前台的嘴张开又合上,改口叫了一句“王总早”。
王雅蕾边回招呼边往里走。何仙姑正去茶水间的路上,看到她进来,抬了抬远近两用双拼。
“小王你这头是怎么了啊?”他说。
王雅蕾用手压了压头顶,“有点烫过头了。”
上周六从姜程家出来,她就约了周日发型师。原本计划只是修剪,结果一直配合她的那位双臂刺青 Tony 老师建议她尝试中分羊毛烫——大卷带空气感,复古名伶感。
老舒的事儿已经解决,但短期内还会不定期刺自己一下,加上周一难题,王雅蕾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正向心理暗示。
她让发型师拿来模特图、价目表。就这样顶着卷发棒,从周日中午坐到了晚餐,吃了两顿三明治。期间,还给自己的小舅舅煲了一个长长的电话粥。
“姜程昨天回来了。”王雅蕾说。
“真的?”
那头很兴奋的样子,“把她微信名片再推送我一下,之前加她都不通过的。”
王雅蕾在 W 大第一年,舅舅郑学恺也成了 W 大经济学院的一位讲师。他当时回国后第一意向是做老师,直接选择 W 大。一方面是机会合适,另一方面也是王雅蕾的妈妈的要求——看着蕾蕾,让她不要乱谈男朋友。
拜他所赐,王雅蕾没谈上男友,这个人倒是很开放地追起了自己学生——姜程。
王雅蕾因为这个原因特别留意姜程,接触了一段时间,却反过来吐槽郑老师配不上姜程。姜程自然也拒绝了郑老师,不然王雅蕾早已要改口叫舅妈。
后来这舅舅交往了两个跟姜程同款的女友,最后跟中学同学在 37 岁那年领了证。
结婚后,郑老师对姜程一直记挂,却已改了一个态度,当她是另一个没结婚的外甥女。这时,就顺带连王雅蕾没结婚的事儿也一起唠叨上。
和郑老师的电话粥煲完,已是晚上 8 点,王雅蕾的发型差不多了。她洗完头,吹完造型,比预想惊艳。发型师给她拍了后脑勺的照片和动态视频,问她能不能做成公众号的短视频。
回到家中,王雅蕾对着镜子又拍了几张。习惯了烫发药水的味道,她舒舒服服进入了梦乡,还做了一个阳光沙滩的美梦。只是第二天一早对着镜子刷牙、洗脸、用弹力素抓头发时却有些后怕—— 气场如此豪横,你这是要女团出道?
她试着把头发扎在脑后,又觉得不伦不类,干脆心一横,把姜程送的口红厚涂两层,画了睫毛,挑了一件黑西装出门了。
李尘一行六人早上 9:55 到达,何仙姑 9 点半就等在电梯口了。
王雅蕾所在的分公司两百人左右,占了 CBD 地租高昂的写字楼足足三层。经理以上的职员有独立办公室,多余空间分割做了会议室、休息室和综合功能区。
内审小组到达时间是早高峰末期,物业开放不了专梯,小组就跟其他上班族挤一班上来的。电梯打开时,从里头能看到外面十多个人一字排开,也是十分刺激了。
何仙姑的能力在场面上,点头哈腰把小组迎进门,从住宿到车辆又细问了了一遍,明知道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做得诚心诚意。
内审小组住 CBD 附近的四星酒店,步行 3 分钟即可。本次安排不通过分公司,由集团统一安排,从飞机、用车到住宿、用餐,连纸笔计算器都自己带,留给分公司干的只剩泡咖啡和倒垃圾了。
针对供应链来的,主导的就是王雅蕾了。
她早晨 7 点到公司,和助理一起,将清单资料、目录和组织结构图现成打印,一字排开摞在会议室的桌上,随时抽调。内审工作三天到四天,王雅蕾订了最大的会议室,装修不到一年,对外江景视野广阔,对内不靠走道完全隔音,独立碎纸机、空调、电话,专线网路支持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