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努力撑伞的乔子曼看着前后不过几秒就变成落汤鸡的某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我给你撑伞。”
“这天打伞有用吗?湿我一个就好了。”说着,池音便上前强势的给乔子曼塞回了车里。
乔子曼:“……”
力气真大。
乔子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前忙碌的池音,雨水拍打在她身上,长发尽湿,以往的精致如今只剩些许狼狈。
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别样情绪。
很强烈。
她知道池音这番举动只是想节省时间。
可是为什么,明明说好的划清界限,明明亲耳听到了自己说出口的“讨厌”。
她还对自己这么好。
乔子曼低头沉思着,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时,驾驶门开了。
一身湿泞的池音坐回到了驾驶位上,“修好了,我厉害吧?”话语间带着得意,更像是求夸奖的语气。
被雨水打湿的衣物变得透明,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妙曼曲线,乔子曼抬眸的瞬间又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呐呐道,“厉害,厉害死你了。”
“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说着,乔子曼起身从车后座拿来条毯子帮她擦拭头发。
乔子曼的动作轻柔且仔细,从发根到发尾,一遍又一遍耐心擦拭。
眼前人低垂着眼帘一动不动。
乔子曼突然觉得这人变乖了,与刚刚那个粗暴强行给她塞回车里的简直判若两人。
乖的还挺可爱的。
乔子曼把她凌乱的头发拢到耳后,猝不及防地伸出双手用掌心揉了揉她的脸颊。
池音一怔,暖意蔓延,被头发遮盖住的耳尖渐渐染上了一抹红。
……
车修好后,两人继续走。
中途雨势见小,一小时后顺利抵达乔子曼老家时雨也停了。
车开到门前空地,才停稳当,乔子曼便窜了出去,池音裹着毯子紧随其后。
“咣咣咣……”
乔子曼大力拍着门,嘟囔着,“门怎么还锁了。”说着便绕到旁边踩着墙边的石头纵身一跃爬上了将近两米的墙头。
这番操作属实看呆了池音,还未等她开口阻止,乔子曼直接翻身而下,下一刻门从里打开了。
池音:“……”
乔子曼家的老房子从大门到里屋要经过一个小院子,种了一点家常必备的蔬菜,还散养着一些鸡崽子。
随着两人往里走。
就听到里屋传来何翠珍高昂的音调,“自摸,胡了。”
“一人两块,给钱!”
接着便是劈里啪啦的洗牌声。
乔子曼突然定在原地,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只有肩膀发出微不可察的抖动,说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得知何翠珍无恙后的极度欣喜。
池音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乔子曼猛地回过神,眉目间染上勃然怒意,她冲进屋气势汹汹的往那一杵。
麻将桌上的四人包括看热闹的外婆均是一怔。
“何翠珍!!!”
何翠珍抓麻将的手一抖,“噌”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和乔萱说等她休假再执行这计划吗?
提前?乔子曼琢磨着这两字,倏地茅塞顿开。
她心里冷笑着,尽量平复着语气,“表姐说你病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坏了,打麻将静音了,该怎么解释呢,何翠珍眼珠一转决定将计就计。
“是啊,最近咳咳……头疼,这不是才好一点。”
何翠珍说着往椅子上一倒,手揉着太阳穴,浮夸的“哎呦”了两声。
装病是吧,她老妈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知不知道这番“狼来了”的欺骗差点让她和池音出生命危险?
想到池音,乔子曼转身朝身后望去,同时何翠珍也注意到了身后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好奇问道,“这姑娘是哪家的?”
“是掉水里了吗?”
池音:“……”
乔子曼隐忍着,片刻,牙缝里憋出了一句,“外边下暴雨了你知不知道?”
说着乔子曼把包扔到炕上转而牵起了池音的手。
池音向目瞪口呆的何翠珍礼貌性的点点头,喊了声,“阿姨。”
乔子曼瞪了何翠珍一眼丝毫没有解释的想法,就把人拉去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门一关。
乔子曼把池音推到床上。
随后闷不做声的翻找起来衣柜。
找出条干净毛巾,又拿出她自己的一套衣服递了过去,“这洗澡不方便,你把自己擦干净。”
池音:“……”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衣服是我曾经穿过的,不过洗干净了,你要是嫌弃也没办法,条件就这样。”
池音及时停止了臆想,抱紧怀中衣服,“不嫌弃。”
“吹风机在床头柜柜,记得把头发吹干,”乔子曼交代完往出走,背影看起来异常沉闷,“我去解决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