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岁,我好疼。
她好想这样扑入温暖的怀抱中撒娇,然后得到轻柔的安抚,还有对方格外珍重的担忧与在意。
可是此刻,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她一个人,魏纤溪把下巴埋进被子里,再度点开了和司年岁的聊天框,内容停留在她撤回的消息上,对方可能还在忙。
怎么可能呢,都快半个小时了,若是司年岁现在回她,她该是可以秒回的。
可能是……在意程度不一致?
血液里像是被倒入了一盆碎冰,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只有身下那处仍然泛着灼烧似的疼,魏纤溪眨了眨眼睛,泪水咻地滑落到枕头上。
司年岁不会……真的已经在慢慢放下了吧?
难道昨夜,仅是自己所愿吗?
被一股子不甘的委屈情绪裹挟,魏纤溪不死心地起身,指尖敲敲打打,全靠冲动驱使,“你现在在哪里?”
再自己空想下去也是折磨,不如问个明白,反正……
不行,或许刚刚经历完昨晚的柔情蜜意,她暂时无法接受最坏的结果。
不会的,司年岁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对方发来了一个定位,是一栋写字楼,距离这里不过三千米。
偃旗息鼓的魏纤溪终于坐了起来,她收拾了一下自己,还化了个淡妆,对着镜子确认看不出情绪上的紧绷与濒临破防的理智后,口罩挡住惹眼的容貌,网约车还有两分钟到达。
司年岁留下了备用房卡,魏纤溪拿上后下楼坐车,她摸着锁骨中间昨晚被反复流连的小痣,甚至有些嫉妒它获得的偏爱。
一点半的时候,她到达了广告拍摄的地方。
司年岁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目光微微闪躲,态度拘谨且礼貌得刻意,“魏老师,进来吧。”
目光凝在司年岁清瘦高挑的背影上,忽略心脏再一次被捏紧而传来的窒息感,魏纤溪跟了上去,看见了正在拍摄的训练生。
已经是第四位了,第五位是季清月。
训练生和经纪人都在向她问好,魏纤溪摘下口罩一一回应,随后抓住了司年岁的手,眼神压抑着保持平静,“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老实说,魏纤溪的状态比司年岁想象中要好许多,肌肤白皙,面颊红润,端得是一个好气色,完全没有她以为的狼狈。
真的对昨晚毫不在乎吗?
没想到魏纤溪居然比自己还要开放一些,司年岁抽出手,淡声道:“清月姐快开拍了,有事等会儿回去说吧。”
季清月,又是季清月。
看着抱起双臂的司年岁,像是在防备自己又一次拉她手似的,魏纤溪蹙起眉,想要开口,却在突如其来的酸楚间失去了对声音的控制权。
喉咙里像酿了多年的苦酒,一呼一吸间将苦涩运往四肢百骸,她的手缓缓落下,呢喃道:“她比我还重要吗?”
“司总,你过来一下吧。”
这句很轻的话语正好与摄影师的声音重叠,司年岁笑着向魏纤溪示意了一下,随后走向摄影师,“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到一种拍出来更漂亮的方式,司总你看,季清月选手不是负责的口红板块吗?能不能让一个唇形比较好看的人在她侧脸上亲一下,你看,效果图是这样,很出片的。”
摄影师滔滔不绝地讲着,展示的画面也确实又甜又欲,司年岁点点头,“你们决定就好。”
闻言,摄影师却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司年岁的唇,“那个……”
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企图,感受到身后灼灼的视线,司年岁轻笑着,声音大了一些,“是想要我的唇形?”
“嗯,如果司总愿意的话,你的唇形真的很好看。”
司年岁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季清月,问:“清月姐,你愿意吗?”
侧目看去的余光里,魏纤溪已经负气转身离开了,泪珠在空中滑落,砸到地面,四分五裂。
一如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看了一会儿那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季清月支支吾吾间,司年岁看向已经拍摄完毕的鹿弈,道:“要不让鹿弈选手来吧,她的唇形和我挺像的。”
季清月抿着唇点点头,“我可以。”
不该奢望的太阳,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吧。
突然被点名,鹿弈有些懵,听完了摄影师的解释后,她陡然红了脸,一副极为纯情的模样,“我、我……也不是不行。”
任由她们去拍摄,司年岁点开了微信,本想问问魏纤溪去哪里了,却发现……
自己被拉黑了?
之前信誓旦旦说从不玩幼稚拉黑那一套的不是魏纤溪吗?
这次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司年岁和宁不期说了有事之后就先离开了,她打车回到酒店,扫开门就看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箱的魏纤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