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白来的这样快,叶静潭并不高兴,因为威胁郑秋白抵达的人质不是他。
“天气差,所以路上不堵车。”郑爷淡定迈步,走上二楼的平层,空地上,昏迷不醒的郑星星和霍峋一左一右被麻绳捆在承重柱上。
郑秋白霎时紧张起来,看到霍峋胸口依旧在缓慢起伏,他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叶静潭很快跟了上来,他的眼神贪恋地锁定在郑秋白的背影上,只是这份缱绻在发觉郑秋白始终都在看霍峋那个蠢货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话真好笑,你让我相信一个杀人犯会说话算话?”郑秋白来的路上,都做好了为霍峋收尸的最坏准备了。
“杀人犯?我不是呀。”叶静潭大步站定在郑星星跟前,拎起旁边一早备好的水桶,对着地上满面病容,昏迷不醒的小孩泼了上去。
直冲面门的水泼入口鼻,将地上的郑星星硬生生泼醒了,小孩咳嗽不止,睁开眼见到面前的叶静潭,发出了几不可闻的恐惧尖叫。
郑星星的嗓子很痛,烧的头昏眼花,说话的力气都已经要没有了,他的余光瞥见郑秋白的身影,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叶静潭扔开手上的水桶,向目露愤怒的郑秋白展示成功,“看,还有气,没死。”
至于另一头的霍峋,叶静潭换了个玩法,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把水果刀,递到郑秋白眼前,“给,你去试试,扎哪你自己决定,他一定会有反应。”
郑秋白瞪着这个疯子,气得手都在抖,如果上辈子的叶静潭充其量是个神经病,那现在的,就是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给了我这把刀,我第一个要捅死的就是你。”
“你舍不得捅?”叶静潭弹开另一把刀,抵住了郑星星的脖子,“我为了你,都可以亲手了结他,你却要为了霍峋抛下我?凭什么?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害死你的!”
“我没忘,”叶静潭做过的一切郑秋白都记得,“是你。”
“不是我!是他!”
叶静潭抬手愤愤指向远处的霍峋,“如果他那天没有来,你怎么会出事?我会好好养着你一辈子的!你明明记得那一切!可你不恨他就算了,你竟然还爱他?”
叶静潭被触及到痛处,嘶吼着质问起来:“你说过你只会爱我,你说过,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郑秋白觉得这话耳生,“我说过吗?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就算说过,先放弃这段感情的人也是叶静潭,他没有资格指责郑秋白。
叶静潭猩红着眼冷笑,“对,那时候你连我也忘了。”
其实他和霍峋没什么不同,他也是失败者。
“那我来告诉你一些,你同样忘记的事情吧。那两年期间,霍峋也来过医院,他守着你,港外内陆两地跑,为你访遍权威专家,搜集各式新药,真真是好心诚。”
“你说什么?”郑秋白听出这是上辈子他瘫痪期间的事情,只是那时他醒来后,先入为主认为那些护工按摩师都是身边有个情人名头的叶静潭请来的。
郑爷在自己不太好用的脑瓜里反复搜罗当年的记忆,可过去太久,实在是想不起来,他觉得自己没有在医院见过霍峋。
“不,他来过,是你没有认出来!所以他像条流浪狗一样灰溜溜离开了。”叶静潭突然笑起来,“而且他因为你,变成了个疯子!郑秋白,你说我是神经病,其实他才是!”
“为了你,他自杀了!所以,也是你害死的他!都怪你忘了他,却还吊着他!”
叶静潭像一条阴狠的毒蛇,疯狂往外吐信子,呲毒牙,他要让面前的人如他一般痛苦,“你们两个,不得善终!”
大师早有预言,因而对上辈子自己死后的未知,郑秋白早有准备,可当真相铺陈在他眼前时,他的心如同被雨浸透的泥土一般寒凉。
“为什么?”郑秋白的面上血色全无。
“什么?”叶静潭勾唇,对郑秋白这在他预料之中的崩溃,乐见其成。
“为什么当时你不告诉我?你隐瞒这些!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告诉你?”叶静潭嗤嗤笑地更大声了,“告诉你干什么?让你抛下我去找他?你还没发现吗,只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是命中注定!你就该安分待在我身边!而不是跑去其它猫二狗四那里!”
叶静潭恨每一个出现在郑秋白身边的男人,他也会呷醋,只是他要保持得体,只有不将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他才能轻松掌控郑秋白。
“秋白,我们还是让一切回到正轨吧。”
雷声轰鸣,也遮不住叶静潭狂傲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