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接住谢温烬,看着那只异种的模样啧啧两声摇头。看惯了世界那副好皮囊,再看到这只异种恶心的外表,扶光实在是难以接受。
血臭味和怀中谢温烬的呕吐味一起袭击着她的味蕾,目测下来,那只异种不过是C级。要让丝线沾到这只异种的□□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在沙漠没有可以补充能量的东西,所以省一点元力是聪明人的选择。
扶光落地站稳后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她没有任何武器,只好抬腿狠踹那只异种。它的脸被踹的凹陷进去,失去控制力的同时就要倒下去。扶光眼疾手快地扼住它的脑袋向左一扭,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就像一记重锤砸在谢温烬的心上。
那只异种抽搐着身体倒了下去,扶光仔细检查以后还是补了一脚,溅起的血弄脏了鞋尖。她正皱着眉思考怎么清洗,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谢温烬蹲下身轻轻用手擦拭着扶光的鞋尖,她欲阻止谢温烬却道:“无名姐姐救了我,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天色渐晚,沙漠早晚的温差就像是隔了一条银河。夕阳的余晖就像胭脂洇透了无边的苍穹,泛着一片绵长的红晕。仰头时不断能看见白鸟飞过头顶。扶光不清楚白鸟的具体品种,夕昏落入眼眶后,眼神忽而就像一杯浓稠的红茶。
温度下降的极快,转眼间乌云挤在了一起。谢温烬语气尽是新奇,明明马上就要变成落汤鸡,可他却丝毫没有担忧,反而兴高采烈地问道:“无名姐姐,沙漠也会下雨吗?”
扶光被他的话唤起了一段无关紧要的回忆,在C区外有一座名为冥界的沙漠。这座沙漠死寂沉沉,只有异种会盘旋于此。她和谢温烬似乎曾来过这里。而且还是被谢伊·朗福德抓来的,也是在这座沙漠里,她第一次遇见切茜娅。
不断衰退的记忆让扶光心生恐慌,如果世界只是在骗她,如果她真的沦为了傀儡。那样的话.....罗霄一个人究竟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扶光嘴角下垂,一滴雨落在耳边。“冥界”几十年才可能会有一次降雨。但根据她的记忆推算,这次仅隔了十三年。或许会有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可当平衡被打破,是不是又说明了坤灵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冥界”久旱逢甘霖,可甘霖之后却是无尽的痛苦。
雨越下越大,但一道屏障挡住了所有的雨丝。谢温烬的惊叹声回荡在耳边,很快又闷了下来:“我最讨厌水了,以前他们总把我的头按在水里。还把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倒进水里,无名姐姐,你喜欢火还是喜欢水啊?我更喜欢火一点,被水淋湿了会很冷,而且什么脏东西都能往水里倒。火又能取暖,又能烧掉那些脏东西。还能烤肉吃!”
扶光哼笑一声只当是童言无忌,但她走着走着,步伐就慢了下来。
为什么治愈系的水异能会在她手里变成强攻系?从最开始被杀死的那只异种,在扶光看来就是肮脏之物。拥有异能的人本就偏于少数,水系异能更多是出现在贵族手里,只有拥有异能的人死去了,才能从中取出晶核。而贵族不敢上前线,所以拥有水异能的人大多都是寿终正寝后将晶核传给继承人。
有的人天生拥有异能,有的人是靠后期斩杀拥有异能的异种来获得。正因为她是通过杀戮获得了异能,而那枚晶核在异种的体内本就是藏污纳垢,所以才会从治愈转变为强攻。每一次的杀戮都在助长扶光的异能,所以她完全有理由认为,提升水元素异能最快的方法或许就是依靠杀戮和恶念。
而火,烧掉所有的污浊才能让火焰更加旺盛。但这又是代表着什么?扶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大概,忽而,尼古拉德的死就像一个警铃在扶光的心里响彻云霄。
她有听罗霄说过,唯一能够适应火元素的只有异种和赫鲁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每杀掉一个赫鲁血统或者异种以外的人,就能促进火元素的提升。
扶光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她和谢温烬会彻底分道扬镳的原因。他根本不是想要让赫鲁人取得同等的地位,而是想直接屠杀掉赫鲁人以外的所有生物。扶光的嘴唇微不可察地颤栗,从什么时候起,谢温烬也偏离了原轨。这样做的话,就会又一次回到最开始赫鲁人掌握所有高科技的年代。他不可能杀死所有赫鲁人以外的物种,总会有人如蝼蚁偷生。而那些幸存者又会再度反扑,就像一个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环.....扶光如梦初醒,任何点剪开的环都可以套入前一环,世界是普遍联系的。她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因为前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连上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可以套入前一个世界,所以才会有时空穿梭的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