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闻雀面前,还能多点勇气。
临春河哭丧着脸望着明溪:“小师妹……”
“好了。”明溪摆摆手,“这事你们就别管了,该闭关闭关,该修炼修炼,剩下的就交给我。”
也不管闻雀是什么意见,明溪转身看着聂白萱:“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
聂白萱能说什么?
其实只要能搬到救兵,天阳宗愿意出手,聂白萱应该已经满足了才是。可是——
聂白萱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闻雀,看着和闻雀站在一起,能够毫无芥蒂挂在闻雀胳膊上,充满了亲昵信任的临春河,突然就觉得很刺眼。
闻雀可没打算惯着聂白萱:“聂大小姐,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我没跟去你很失望?还是我小师弟没去,你很失望?”
聂白萱一脸死寂地摇摇头:“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不然我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和聂义荣是一伙的,毕竟这个解释更合理,不是吗?”
聂白萱顿时默然下去。
到了现在,她也终于明白,自己确实没脑子,玩不过眼前的闻雀,更玩不过自己的兄长,所行所想,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
在聂家当了一辈子棋子,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样的命运,享受了这百年的安稳,不过都是假象。
聂白萱终于认命。
看着她惨无人色的模样,闻雀心有戚戚,却没想过要在这时候,至少不会在这时候去怜悯聂白萱。
就像是闻雀一直其 实都挺欣赏鹤雪衣一样,但不是同路人,就永远不要靠近比较好,不然谁也说不准最后谁会成为谁的牺牲品。
送走明溪和聂白萱,闻雀的生活再次进入一片祥和,每天除了修炼也没有其他的想法,直到再次收到师青蓿传来的消息。
看着眼前长途跋涉飞过来的纸鹤,身上的光芒都黯淡得快要消失,闻雀轻轻点了点,目送它化作星星点点在自己眼前消失。
临春河探头过来:“三师姐,是谁的消息啊,说的什么啊?”
闻雀没有回答临春河的好奇,支着下巴就问:“临春河。”
“嗯?”
“我觉得很奇怪啊,最近你这是怎么了,最近就没有什么新的丹方,也不闭关了?就这么守在我这边,怎么,还怕我突然跑去妖界啊?”
临春河眼神飘忽了一瞬间,虽然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也不是完全就是担心闻雀突然跑掉。
“就,觉得,跟三师姐呆在一起很舒服。而且,你看啊,”临春河点了点空中还没完全散去的光芒,“三师姐这里有什么消息,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啊。”
临春河抿了抿唇。他只是觉得,这么些年,他确实经常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关注太少,也错过了太多,师兄师姐们似乎也养成了有什么事也不带他玩的习惯。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临春河就觉得有些寂寞。
当然这局面也是他自己造成的,要想师兄师姐去哪儿都带着他的话,也得他自己主动才是。
“而且我觉得自己最近修炼似乎进入了瓶颈,正需要寻找一下契机。三师姐你也知道的,我就算要出门历练也不好自己一个人,所以我就想,守在这里,三师姐去哪儿,也能带着我了!”
闻雀撑着下巴的手滑了滑,笑道:“那过去那些年,你不是也出去历练过吗?宗门任务那么多的师兄师姐,都可以带着你呀!”
“可我就想跟着你们啊!”
其他的师兄师姐,跟自家的师兄师姐是不一样的。
闻雀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脸颊,“是师青蓿的消息,说她最近有了点收获,让我过去看看,不是什么历练,你也要去?”
临春河猛猛点头:“去!必须去!”
那就去呗,闻雀也无所谓。确实她也很少带着临春河出门历练,身为师姐的责任,带着师弟出门历练,那也是理所当然嘛!
虽然不知道就是去渡缘山转悠转悠算是什么历练。
只是在刚到渡缘山的时候,闻雀还是转了脚步,带着临春河去了渡缘山下的那个小院子。
临春河只是乖巧地跟着,在看到院子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是哪里。
在师父刚到渡缘山下隐居的时候,临春河也来探望过。
如今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子,即便被完整的保留着,也因为缺少人气,而逐渐被凋零和落败侵蚀,看着就——
临春河本就是个敏感的性子,这一瞬间,眼眶就湿润了。
“三师姐……”
闻雀“嗯”了一声,将不知道从哪儿摘来的一束小野花挂在了院门口的篱笆上,“没事,你想哭就哭,反正师父也看不到,我也会当自己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