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确有一个人在酉时左右经过官旅前面的一片湖泊,她绕着湖走了半圈就离开进入了衣家巷,我们的人没有见到她被掳走。”
沈兰棠些许疑惑:“你的意思是……”
万事通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的人也同样没有见到她从衣家巷出来。”
沈兰棠瞬间醍醐灌顶:“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是在衣家巷被掳走的,但是你们的人没有亲眼见到。”
“小公子,所谓万事通不过就是下九流的人物混在一起,互相扶持罢了,我们虽然不是好人,但如果亲眼见到有人被掳走,我们能帮还是会帮的。”
沈兰棠:“我自然相信各位。”
谢瑾静了片刻,忽然问:“从前可还有人这样失踪过?”
万事通没有回答,谢瑾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放在桌子上。
“嘿嘿嘿,老板客气。人贩子蒙骗幼儿,花拐子拐骗姑娘,历来如是,就算是兆京又如何避免。只不过内城司的张大人的确也算尽心尽职,只要有人报官,他就算将兆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人,长此以往,兆京城内作乱的人的确少了。”
“不过——”万事通语气一转, 道:“都是衙门白纸黑字挂着失踪的,如果没有写在失踪案卷上,那也就没人去找了。”
沈兰棠失声道:“怎会?”
“怎么不会,如果没人报案,不也就没人失踪了么?”
“……”
谢瑾冷静道:“所以还有人这样失踪过,却没有挂在内城司失踪案卷里的么?”
“据我所知,此前已经有三个姑娘这样失踪过了。”
“都是什么时间的?”
“前前后后,约莫两年左右,再早的,我就不清楚了。”
“……知道了,如果有这几位姑娘的身份消息,也请通知我。”
谢瑾将一块牌子放在桌上,这才带着沈兰棠离开。
走出茶楼的门,外面已经完全天黑,沈兰棠道:“你留下那块牌子不要紧么?”
那是谢瑾的私人玉牌,虽说没有朝廷发放的官方令牌效果,但带上它,就意味着对方是谢瑾的人。
“无碍,若他拿着我的玉牌为非作歹,我的人会通知我的,我放下身份只为让他们能尽心办事。”
毕竟,让谢家的人欠一个人情这种事,机会难得。
“吃过饭了么?”
被谢瑾这么一问,沈兰棠摸了摸肚子,肚子:咕噜噜~
谢瑾:“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两人去的是一个干净的茶室,虽说茶室,但一应饭菜点心都可供应,雅室干净宽敞,虽然简约却另有雅致之美,往来侍女小厮都模样清秀,举止端庄。
“这是我的一个地方,还是祖母留给我的。”
“祖母眼光很好。”
“那是,毕竟皇室规格。”
饭菜上来后,两人先安静地进餐。约莫半饱后,沈兰棠才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个万事通的?”
“从前就有听说过,有个坊间消息灵通的人,这次你急,我就托人去找了他,你呢?”
“我,嗯……也是坊间听说,你知道的,我开店的,私下要跟很多人打交道,不知不觉就听到了。”
谢瑾点了点头,低头沉默地喝茶,过了会他才道:
“以后你有事可以都告诉我么?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商量。”
从仓安县回来后,谢瑾关于“夫妻”的概念是越来越深刻了,沈兰棠也说不出好坏,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慢慢带入到“妻子”这个身份了,这种感觉还挺微妙。
她小声地说:“那你是生气我过来找万事通,还是气我没通知你?”
谢瑾叹了口气。
“我没有生气,也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担心你们主仆几个女孩子,所以下回还有这种事叫上我。”
“去贼那里也可以么?”
“只要不是恶贯满盈的贼,而且内外城司在三教九流之中也有耳目,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一板一眼的。”
就像警匪剧里的特殊线人。
沈兰棠盯着谢瑾看了一小会,脸上才忽然绽放出笑容。
“我知道了,下回一定叫上你。”
她做了个拉勾的动作。
谢瑾也舒了口气。
“那你别的瞒着我的么?”
沈兰棠想都不想地摇头。
“没有了。”
……
说完了夫妻的话题,两人开始讨论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