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太子一刀后(24)

说不清什么感受,总而言之是不好受的。

姜君瑜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硬逼着自己不要落下去。

李信安彻底急了,他拎起剑,一步步朝姜君瑜走过来。

他这一点倒是和成景帝很像。

没用的东西从来不会多留。

早知道不来京城了,也不要落水了。姜君瑜怨来怨去回到了自己身上。扣着粗绳的腕已经磨破,她要很费劲才能拦阻自己不要抖得太厉害。

寒光刺眼,隔着黑布都能被闪一下。

她下意识闭眼。

剑刃落在地上的动静同样很大,眼睛看不见的姜君瑜听得同样清楚。

李信安还想要说什么,然而话只来得及说一个“裴”字,就被裴琅飞快地划破了喉咙。

他嘴里发出“赫赫”的气,脖颈上的血喷涌出,身子像短线木偶,几瞬之后彻底没了气息。

直到有温热的血液溅在自己脸上,姜君瑜才回过神来。

裴琅站在她面前,将她本就看不见的光更加挡得严严实实。

他什么也没说。

姜君瑜也不敢猜测到底是不是他,她小口小口地深呼吸,压住眼眶的泪。

却在嘈杂的刀剑声中听到裴琅的心声。

万籁俱寂,她听到他说:“要哭了。”

那些之前明明还能憋住的泪忽然就忍不住地掉了。

裴琅终于有了动作,他蹲下身来,好似想要说什么,又无从说起,最后只能从怀里拿出手帕,动作很轻地将人脸上的血擦净,然后尽力软了语气。

“不脏了,别哭了。”

第12章

姜君瑜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先是被罚了两轮抄书,好不容易出个门,差点遇刺,另一个遇刺的对象还怀疑是她家动的手。

缓了好些天,总算好了,结果稀里糊涂地就被人绑了,差点一命呜呼。

她越想越觉得这京城实在是没什么好待的了,危机四伏,她只有一条命,宝贵着。

覆在目前的黑布已经被她的眼泪洇湿,粘在眼皮上很不舒服,裴琅给人擦了脸之后就没动作了,似乎静静看着她闹脾气。

“黑布!”姜君瑜恶声恶气地开口。

裴琅没有马上动作,过了一会听到有人进来又出去的脚步声,才感到眼前的东西被 人解开。

这是间很破旧的房子,姜君瑜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地上已经空空如也,只余下一摊血迹。刚刚的动静兴许是裴琅叫人把李信安的尸体抬出去了。

裴琅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叫姜君瑜觉得自己的险些丧命的事对他十分无足轻重似的,更生气了,又闹:“都怪你!你还凶我!”

裴琅觉得自己前二十年的耐性全用在了这,他问:“什么时候凶了?”

“什么时候都在凶!”姜君瑜控诉,越想越难过:“抄书是不是你罚的?我人是不是你冤枉的?绿豆饼是不是你送的?”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裴琅想,可能是姜君瑜哭得太难过了,所以他才会不自觉地和姜君瑜认错,顺着她。

最后很诚恳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姜君瑜没应声,眼睫上还挂着欲坠不坠的泪,这下眼睛是真装了水了,清凌凌的,又可怜。

裴琅没辙,顿了片刻,他用手背轻轻贴了下姜君瑜的脸,将她挂在脸上的泪珠全擦掉,最后望着自己手背上的晶莹,开口:“真的。”

姜君瑜后知后觉发现那块被他触碰的肌肤在泛着异样的烫,将她脸上的泪都要烧干似的。

她假模假样地给自己扇了扇风,最后得寸进尺。

“不抄书了。”她小声。

姜君瑜清清楚楚地看到裴琅的眉骨一抬,他长了一张冰块脸,平时带着笑的时候倒是温润好亲近的模样,然而一抬眉骨,倒显得痞气,整个人鲜活了不少。

裴琅:“不行。”

姜君瑜:……

她气急败坏,恨不得站起来数落裴琅:“你这根本不是诚心道歉!”

然而刚打算站起来,发现因为恐惧,一双腿早就软了,失了力,还是被裴琅拦腰扶了一下。

他很快地撤回手,退开一点距离。

“我抄个书辛辛苦苦……”她话音没落完,就被匆匆赶到门口的姜善中喊住:“阿瑜,不得无礼!”

姜君瑜咬了下舌尖,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娇纵不听话的性子,只是碰见裴琅屡次破功,于是干巴巴地瞪一眼裴琅,又挤眼泪望着姜善中。

姜善中本就疼她,看自己女儿受了好大一场委屈,更是心疼得不行。

圣上顾及姜君瑜是姜善中的嫡女,特地遣了他和太子一同去营救,话里话外都是不要伤了李信安。

竖子无状,到底是他的骨肉。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