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亦是张力十足的大弓,箭亦是锋利非常的铁箭,以前苏槐射杀敌将时曾用过。
自上次云金这弓箭手偷袭过后,弓箭便备好了,就等着战场再遇,还他回去。
就在那弓箭手一放箭,苏槐亦是手指一松,那满弓离弦之箭势如猛虎野狼,发出划破长空的啸啸风声。
陆杳一拽马缰,马当即就歪了个方向。
那两支箭在半途对上,砰地一下,溅出火花来。
她便知是苏槐在掩护她。
对方的箭只有三寸箭头是纯铁打造,箭身则是木质,苏槐一支铁箭直接将那木箭震断。
弓箭手见状怎能甘心,立马又搭箭上弦。
苏槐搭上三箭,对方射一支他回一支,每每将对面的箭势截偏截断,那断箭箭头往边上弹射,还射杀了一员云金将领。
弓箭手看着那云金将领中箭落马,脸色不由得变了一变。
这绝非是巧合,分明是对面看准了方位,算准了拦截的距离和时间的!
他是云金第一弓箭手,百发百中,可对面贼首的箭术分明不逊于他!
上回阵前疑似将贼首射落马去,也不过是贼人的障眼法罢了,不然真要是被他的箭射中,岂会如眼下这般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战场上,还箭箭乱他阵势。
弓箭手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遂见势不对立马撤退,调头就想跑。
可刚一调转马头,却发现陆杳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他后面。
弓箭手一阵心惊肉跳,陆杳道:“跑什么。”
她抓住马鞍,就把人掀下马来。
那人手忙脚乱欲拉弓,那长弓被陆杳一脚踩在地上,她脚尖一勾,那张弓倒了个转儿,弓弦便挂在了他脖子上。
陆杳语气一如平常,道:“伤了我的人就跑吗?”
随着她抬脚往后一拉弓,那弓弦深深没入他脖子的皮肉里,他瞪大了眼。
最后那弦如利刃,竟生生把他的头都割了下来。
云金不敌,稀稀拉拉地退守城门,兵马争先恐后,将地上的尸体都踏成了血浆肉泥。
焲军紧攻不休,将士们一鼓作气,攻破城门。
云金军四下溃散,败得仓皇,从这道城门退进,又马不停蹄地往另一道城门撤出。
焲军涌进城中,立刻把整座城池据守起来。
战场上死伤无数还来不及清理,有将浑身浴血,上前禀道:“相爷,云金大军败逃了,可要乘胜追击?”
苏槐看了这战场一眼,道:“将士们都累了,收兵休整,无需追击。”
将领应了一声,回身高呼道:“相爷有令,鸣金收兵!”
号角声在城楼上响起,傍晚的天色灰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满目的尸山血海又如此惨烈,和着号角声织出一幅异常悲壮又苍凉的画面来。
确实,将士们打杀了一天,都精疲力尽了。
一收兵,负责清理战场的便开始抬尸体,负责安营扎寨的便在城里城外安排布置。
城中各街各道都清理了一遍,火把将道路映照得十分通透。
第948章 谁挨打了?
夜幕降下来时,天气骤然变得更冷,大片大片的雪花纷飞下来。
战场清理完,焲军收兵回城,徒留那战场上满地血色,随着雪落下来,渐渐覆上一层稀疏的白。
直至最后,将那惨烈的颜色全然遮盖。
陆杳跟着苏槐一起进城时,本是骑着马与他并行。
可马才没走几步,这狗男人突然伸手卷过她的腰,把她从马背上拖到他的这匹马上来,就放坐在他身前。
苏槐直接把她扣在怀里,驱马进城。
少了打仗时的急迫,战马疲惫,马蹄也迈得懒懒悠悠的。
陆杳看着城门里道路两旁明亮的火光,挣了挣身,可狗男人将她抱得愈紧。
他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是无所顾忌,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才能聊以慰藉。
马踏过拱形城门,陆杳看见街道两边士兵林立,整整齐齐,人手一只火把,她人都麻了。
陆杳又试图挣脱,苏槐手臂将她搂得紧,她脱身失败,不由一脸面瘫地劝道:“我先骑我的马,等回去再说吧。”
苏槐道:“你的马也是我给你的马,你想骑你的马就是骑我的马,你现在正在骑我的马。”
陆杳:“……”
她哪有闲心跟他玩文字游戏,压着声音来气道:“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
苏槐道:“你可以转过来坐,他们就看不见。”
说着便一手提着她腰,真准备让她转个身,与他面对面坐。
陆杳连忙按住他的手,道:“这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道路两旁的将领们眼瞅着相爷和他的未婚妻同骑一匹马,原本应该是琴瑟和鸣的光景,可实际上,两人磕磕绊绊,好像那姑娘并不太愿意享受与相爷同乘的殊荣,甚至还有点嫌弃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