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陆杳给他换尿布的时候,还格外确认了一下。
确实是个儿子。
她都要怀疑生的是不是个女儿了。
嬷嬷道:“眼下二公子才几个月,他最先接触到的就是他衣服上绣的那些花鱼鸟蝶什么的,所以喜欢那些很正常。等他长大了,兴许就喜欢男孩子喜欢的东西了。”
陆杳道:“无妨,他喜欢什么是他的自由。”
只是这小子继承别的什么不好,怕不是继承了他爹的某些变态癖好。
甚至于到半岁的时候,他开始有了自己的穿衣喜好,那些偏折中的衣裳一律不喜欢,就喜欢女孩家的小衣衫,非得要穿。
他老子也十分满意地给他穿女孩的小衣衫。
陆杳给他准备了一些诸如老虎、狼豹一类的木雕玩偶,他全然丢在一边没有兴趣,只对一些蝴蝶、绣花,以及明艳漂亮的花花草草感兴趣。
陆杳在抱他的时候,他还伸出小爪,摘了陆杳头上的发钗,把在手里不松。
陆杳怕他伤着自己,就拿了一朵没有钗子的珠花给他玩耍。
他玩着玩着,就往自己头上贴,可贴了又掉下来,贴了又掉下来,小脸上不禁疑惑:为什么他戴不稳呢?
阮阮出生的消息,是陆杳让黑虎带去乐山给如意的。
彼时如意收到黑虎信筒里的信,不由面上生笑。
眠眠十分聪明,一问就准:“是不是陆姨姨生了啊?”
如意点头:“嗯。”
眠眠道:“那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如意道:“是弟弟。”
眠眠非常高兴,合掌道:“太好了,我终于有个弟弟了。”
黑虎虽然毛毛躁躁咋咋呼呼,但对带孩子还是经验丰富的。
它也时常回相府去看阮阮,并且不光它去,每回都要带个白白一起去。
五白轮着队跟黑虎一起来回。
因而相府里时常也有白鹤停留,白鹤是祥瑞的象征,也没人去驱赶,何况它还是黑虎带回来的。
彼时,阮阮在摇摇床上坐着玩耍。
黑虎就带着一白飞进了屋子里,绕梁几圈,然后分别在阮阮的摇摇床两边停靠下来。
阮阮看见它俩,很是好奇,不由自主地伸手来摸。
白鹤下意识想躲,黑虎就咕咕叫:不许躲,给他摸!
白鹤便收拢了翅膀:那好吧。
黑虎伸着翅膀轻轻拍了拍阮阮,又在摇床边挪着脚打摆子,嘴壳子里还不断发出咕咕声,似乎在跟白鹤交流。
黑虎:这是弟弟,都是一家人。
白鹤:他怎么跟我们不一样?
黑虎:你跟我也不一样!我们要照顾他,不能让他饿着,也不能让他冷着!
白鹤:我知道了。
于是后来,白鹤就勤劳地出去觅食回来哺育阮阮,觅的都是些草啊叶啊,也有肉虫子之类的。
它嘴壳子里叼着,想往阮阮嘴上拱,起初阮阮不明白,白鹤就吃给他看,然后阮阮就明白了,两手抱着白鹤的嘴壳子,就张嘴去接。
阮阮正在长牙,吃到一片草叶子,小脸皱皱的,啊呀一声,伸手把叶子掏出来,又还给白鹤:这个不太好吃的样子。
白鹤歪了歪头:不好吃吗?
它就又叼了回来,吃进嘴壳子里,囫囵吞下:我觉得好吃啊。
第1595章 雌雄难辨
后来陆杳和嬷嬷发现,白鹤总是喂阮阮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旁边便总有个大人看着点。
只不过任谁看见白鹤哺育一个幼孩的光景,都会觉得很神奇。
那一幕出奇的融洽和谐,就像一副画卷一般宁静美好。
阮阮睡着的时候,白鹤就停靠在他的床头,要是看见他没盖小被子,还会叼起被角拉到他身上。
或者有时候阮阮抱着它时,白鹤就把自己的翅膀张开给他盖着。
嬷嬷也不上前打扰,等陆杳进房来时,嬷嬷就道:“夫人,您看二公子那床上。”
陆杳就见着一人一鸟相处的画面。
嬷嬷道:“没想到鹤还能这般通人性。”
陆杳道:“万物有灵,它之所以通人性,那是因为有人教。”
转眼间,阮阮都已三岁。
他长得漂亮极了,与哥哥如意的那种越发清俊的漂亮不同,而是一种秀气的漂亮,五官玲珑精致,像块白玉精心雕琢出来的一般,挑不出一丝瑕疵来。
他学走路学得早,学说话也学得早,现在基本上能满院子到处跑了。
他不喜欢玩玩具,只喜欢去观察花园里的花草蝶鱼。
然后就是摸进他娘的房间里,摆弄他娘的珠宝首饰。
嬷嬷们一会儿找不见他,就找到陆杳房里来,准能找着。
然后就看见他坐在镜前,对镜试戴各种首饰。
这日,陆杳进房来,一眼就瞧见有个小背影坐在她妆台前的凳子上,垂着两只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