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医修,木兮枝留下来照顾祝玄知,其他人也都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木兮枝打了个哈欠;两个时辰后,木兮枝躺在床的外侧,想睡一会再起来。
祝玄知眼皮微一动,睁开看背对自己躺着的木兮枝。
他看了良久,抬起手,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她,将人纳入怀里,低头,脸落入她后颈,神经质似的不断闻着专属于木兮枝的气息。
她应该还不知道互换身份一事,否则不会如此平静。
心安了。
可下一刻,祝玄知又心乱了,不知为什么就乱了,他想得到木兮枝对祝令舟的喜欢,却又不想得到木兮枝对祝令舟的喜欢。
怎会如此。
他患得患失间张嘴咬住她后颈那块白皙的肉,像是想一口吞下猎物的艳鬼,却又舍不得,只好放在口中含着,吮着,尝着这股滋味。
木兮枝猛地惊醒,赤脚跳离床榻,捂住后颈看祝玄知。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居然咬她!?
尽管力度不重,也不怎么疼,但她不理解他为什么咬自己,不对,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的?
木兮枝刚想问祝玄知,见他慢慢地坐起来,长发照旧披散开来,有几缕顺着肩头往前滑下。往上看,他狐狸眼微抬,五官精致。。
祝玄知一手撑着床坐起来,一手垂在身侧,手指纤长分明。
他薄唇绯红,因为前不久刚摩擦过她后颈。而衣襟微松,露出两截凹凸有致,皎白如月的锁骨,劲瘦的腰被薄薄一层红衣挡住。
看着这样的祝玄知,木兮枝忽然就问不出话了。
他说,做噩梦了。
这是他的解释。
第71章
听了祝玄知解释的木兮枝无言以对,手还捂着后颈,下意识摸了下,能摸出牙印的痕迹,一点点,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去的那种。
她就站在距离床榻有一步远的地方,脸上有掩饰不掉的担忧,轻声问:“你做噩梦了?”
“嗯。”
“什么噩梦?”
祝玄知看着木兮枝的双眼,慢条斯理道:“忘了,只记得是一个噩梦,让我很不舒服。”
这么说来,他是做噩梦刚睡醒不久?木兮枝朝他走去,她也有过一醒来就忘记梦的经历,信了:“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是么?”
木兮枝:“大家都这样说。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医修说你是休息不好,才会晕倒的。”
“可能是吧。”他说。
木兮枝指了下外面:“我再去叫医修过来给你看看。”
他拒绝:“不用了。”
她垂下捂住后颈的手,没勉强,转头透过窗看了眼外边天色,他们大约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那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祝玄知离开床榻,低头整理因睡觉而乱了或松了的衣衫,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了,不答反问:“你今天去看了他,他身体如何?”
木兮枝如实回答:“能下床走了,看起来比昨天好很多。”
他神情淡淡。
没问她去见祝令舟说了什么,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不问,木兮枝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木兮枝最终还是问扶风弟子要来些吃食过来,不到片刻,清淡的饭菜摆满了房中那张桌子,她拉祝玄知过去坐下,让他多吃点。
身体差和营养跟不上也有点关系,感觉他这几天吃得不多。
他们面对面坐着,木兮枝给祝玄知夹菜:“你现在身体不怎么好,所以饭菜以清淡为主,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再和你吃好的。”
祝玄知余光一扫,扫见木兮枝发髻上的檀木簪,他握玉箸的手微一顿,她用了这支簪子。
木兮枝留意到他的目光。
“你是在看那支檀木簪?好看不,我今天第一次戴,感觉头发都被檀木簪熏得香香的了。”她大大方方地给他展示发间檀木簪。
说着,又想起什么。
“对了,你取得血莲的事要不要跟祝姨和云中家主说一声,鬼市里的血莲仅此一株,被我们拿走了,云中家主肯定空手而归。”
今天云中家主没在扶风,也不知去了哪里,否则听到“祝令舟”晕倒,必定会来看他的。
祝玄知没与木兮枝对视:“我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的。”
“好。”
她吃了几口饭,跟患了小儿多动症似的戳了戳他的手背:“等会儿,我想去看看被关在地牢里的喜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祝玄知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问:“你为何想去见她?”
“就是想见一面。”
木兮枝好歹跟喜乐相处了有一小段时间,还算是有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