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流血了,不过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怎么没大碍了?要是在镜头前直拍,你粉丝发现了不得心疼哭了。”何碧顷给她用碘伏清洗伤口:“这个有点疼。”
尽管被提醒有心理准备,郑允涵还是拧眉呻吟出声,她睨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绰绰光影里,两扇鸦羽般睫毛在眼下落括出阴影。
进山录制节目快一个月,郑允涵一开始对何碧顷并不是很喜欢,大概是黑历史先入为主,以为她真的是营销号所说的傲慢无礼出口成脏的小太妹,但相处下来发现她长了张具有攻击性的浓颜脸,性子却软软的,你以为她会任人欺负时,她又能说会道,经常无意中把苏婉晴气得像河豚。
如今,见她手受伤立马帮忙处理,无论是不是虚伪的面子工程,郑允涵对何碧顷的偏见,也正在慢慢消除。
贴好创可贴,两个女孩目光相撞,空气突然尴尬。
郑允涵瞥一眼站在门口,从始至终没往屋里看的男人,夜幕勾勒出他的身影轮廓,宽肩窄腰,长腿遒劲,冰冷神秘如这雨夜。他正在讲语音,说的粤语,她完全听不懂。
她以为无人敢靠近这样冷冽的男人,然而,旁边的女孩忽然连名带姓喊:“江猷琛。”
还使唤他:“你能不能拿瓶水过来给允涵喝。”
郑允涵屏息,见男人面无表情回头,讲完语音后,径直走向角落的小冰箱。那小冰箱分明离他更远。
“哦,你要喝水还是饮料还是酒?”何碧顷问。
“我喝水就好了。”
须臾,一瓶因停电,瓶身爬满水珠的玻璃瓶装水放在了茶几的圆形托盘上。江猷琛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掉水珠,顺手倒进了两个玻璃杯里,水声碰壁发出清脆声响。
倒饮用水被他倒出了名贵红酒既视感。
“房间只有两个杯子,你喝我的。”何碧顷递了一个水杯给郑允涵。
无形之中透露出她与江猷琛之间的亲密程度,已经可以共用一个水杯。
郑允涵接过水,心不在焉地喝。一般情人哪敢那么大胆直呼江猷琛,还使唤他拿水,恨不得好生伺候。
她心里莫名灌满不甘和难受,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却偏偏在江猷琛身上,多次碰壁,直到刚才在楼下遇见,他帮她捡起掉落在地的项链,跟她说了句荔枝易上火,令她误以为有点戏。
没想到,房门敲开发现穿着睡衣的何碧顷。即使之前苏婉晴有跟她八卦过,何碧顷走进了江猷琛的房间,猝不及防亲眼所见还是会感到惊讶。
不知这两人是因为寂寞了玩一玩,还是谈恋爱了。她更相信是没有感情的,解决生理需求性伴侣。
在娱乐圈,这种剧组夫妻多得是,剧拍完就散。如果不是情侣,如果只是图个露水情缘,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些,郑允涵挺直腰板,试探道:“我一开始还磕你跟锦和的cp呢。”
即使没看江猷琛的眼神,郑允涵也似乎感觉有道冷飕飕的目光在瞧自己,令她有些发怵,喝水掩盖紧张。
“还不是因为节目组有意撮合。我们也觉得你和安桉互动很有趣。”
郑允涵摆摆手表示都是经纪人安排的。
又是一阵沉默。
她扫一眼桌面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正要说点什么,听见江猷琛冷冽的声音。
“夜深,该睡了。”
夜深?
现在还没十点。
明显的逐客令,郑允涵打探的心思顿时消失殆尽,赶紧喝完这杯水,再说几句客套话,拿着自己的应急灯来到了在门口,转头又问:“顷顷,不一起走吗?”
何碧顷僵硬在原地,尴尬爬上脸蛋,忽而,肩膀被江猷琛搂住,他的嗓音冷而沉:“她就在这。”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这句话跟公开没区别,还是江猷琛亲自开口。
郑允涵仅剩的一点想挑拨的想法也没了。
何碧顷在门口目送郑允涵离开。
房门重新砰上。
她气鼓鼓瞪他,没忍住在他胸膛张牙舞爪:“江猷琛,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开门,故意让允涵看见!”
“冤枉了不是,刚刚闹着要开门的人明明是你。”江猷琛抱住她,任她胡闹,不咸不淡的语气裹着丝丝愉悦:“你还请她进屋。”
何碧顷被梗住,有口难言。刚才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外面是谁,偏偏引导她开门,结果现在这个狗男人还不承认。
郑允涵衣不蔽体出现在屋外,目的司马昭之心,如果她今晚不在,他会怎么解决?而且他平日冷若冰霜,郑允涵又怎么敢轻易贸然靠近?肯定是有受到什么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