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有什么事?”江猷琛那双漆黑如潭的眸仿佛要把她望穿。一字一句清晰低沉。
“何碧顷,为什么躲着我?”
何碧顷有点懵圈,未料他会如此直白问她。
他没给她多余的反应时间,继续追问。
“你若是不想我靠近,大可以直说,没必要躲着。”
“我又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
何碧顷一愣,呼吸停滞半秒,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你怎么死缠烂打了?”
屋内只有中央空调排气发出的细弱气流声,江猷琛先是一言不发地睨她,紧绷的下颌线凌厉戾气。
沉默了好一会后,他薄唇轻启。
“陪你去茅棚,给你拉雨衣拉链,让你抱着,给你吹头发给你固定头发,你当我是第二个张芸?有做免费助理的瘾吗?”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双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还是你只把我当助理?”
“我没有。”何碧顷退无可退,身后是白墙身前是他。狭小空间里她感觉呼吸困难,扬起下巴直面他,湿答答的头发衬得她眼睛湿漉漉的。
“可是你在她们面前,对我很冷淡……”
“指什么?”
他拧眉:“你别说是加微信那事。”
“就是那事。”
江猷琛被气笑了:“你一声不吭拉黑我,在别人面前说我们不熟,难道不是你要在外立单身人设?不是你要跟我装不熟么?何碧顷,你怎么还倒反天罡了。”
何碧顷咬唇,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但是,你拒绝重新加我微信。”
“你先理清楚,是你说我们不熟。我以为你对外要避免绯闻,才回答得模棱两可,你还说不加陌生人。”他着重咬陌生人三个字。
“我理解,尊重你的工作性质,而你转头跟我闹脾气,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确定是不是我的号码,好拉黑是么?”
“我不是。”何碧顷急了:“那是因为你,你身边有女人。你们半夜三更在一块。”
“那是我刚回国的堂姐。我要是真在外有什么女人,齐女士至于每天催我相亲?”
堂姐。何碧顷哑口,大脑混乱至极一时难以吸收消化——他把话摊明白了讲,是说明,他在乎她的感受?
“你若还要继续避我。”江猷琛眉骨拧起,顿了顿,嗓音低而沉:“我现在走,以后也绝不会靠近你半分。”
话落音,皆沉默。
彼此目光锁着对方。
江猷琛眸色清冷,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他不带任何留恋转身,一双清冷的黑眸瞬间晦沉,看不见的身后,静谧的氛围令他背脊发凉僵硬,到门口的短短几步路走得很煎熬,似在等待什么。
不知不觉手已经握在门把上,用力攥紧至骨节泛白。
他从未没想过逼她做选择,想着慢慢相处了解让一切顺其自然,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在他掌控之中。
特别是在停车场,哪怕受了委屈极度害怕也理智地跟他保持距离。
如果不做点什么,再任由她疏远,真就分道扬镳了。
此刻,身后的安静对于他来说堪比无形折磨,他后悔了,不该说出那句话。
倏然,敏锐听见有动静传来,他屏住的呼吸才落下。
一道纤细的身板从余光滑过,挤满视野。
折磨他思想和身体的人儿挤入门背,抬着小脸,湿漉漉瞧他。
“我……唔……”
腰肢被一只大掌扣住,她身体被往前拉,紧紧贴着滚烫厚实的胸膛。上一秒还镇定自若的男人寻着她的唇失控急促地吻下。强势不容人拒绝。
天昏地暗间,何碧顷呼吸困难,发出细细的呜咽。她脑海记忆莫名错乱,三年前那种窒息感和如今混合。
但这是江猷琛,不是别人。她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放下防备。
直到那双无措纤细的手缓缓攀上肩膀,江猷琛微眯的眸阖上,扣住她的后颈,寻着她的小舌,温柔地加深这个吻。
何碧顷在他的攻势下打颤,舌尖被含到无力,吮弄拉扯出晶液,耳根发烫得厉害。
空调气流声和两人纠缠的呼吸声旖旎在诺大的套房。
江猷琛终于分开唇舌,低喘着和她抵着额头,须臾,吻细细落在她额头,眉眼,鼻尖。像是在亲吻珍宝。
一切发生得太快,停下来后何碧顷有种不真切感,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娇喘,以及独属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在提醒她刚才的缠绵。
“你抱我,去吹头发。”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又哑又软,真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