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一段恋情在大学是什么意思?”耳畔传来江猷琛冷嗤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地问:“约炮又是什么意思?”
何碧顷转身直面他,与他对视,他一向冷峻的面孔此刻笼罩着慑人的戾气,像是对她不满。
她梗着修长脖颈不甘示弱地问:
“不然,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俩人的肢体明明极其亲密到严丝合缝,她口中却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将俩人那段感情否认,再次与他划分界限。
江猷琛眸色倏然晦暗,像无边无际的夜,他冷冷一笑:“也是,玩玩而已,你没当真那最好。我最怕女人纠缠不清。”
何碧顷没发觉自己手指在发抖,她好像忽然被剥夺了思考能力,头脑一片混乱,舌尖泛起酸涩,唇角一扯:“江老板对每一个玩玩的女人都会带去体检吗?”
“当然不。你是第一个。”
冰冷的口吻仿佛无情机器。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何碧顷遍体生寒。他每一个字都变成一把尖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神经,她瞬间失去语言功能。她也想对前任体面,但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动作。
“啪”。
清脆的耳光落在他左脸。
江猷琛用舌尖顶了下被打的脸颊,眉弓微皱攥住她的腕骨,目光落在她通红的手掌:“疼么?不疼就继续。”
这一巴掌把他煽醒了,如果打他能让她发泄出气,得到原谅,打多少次都没问题。
他真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明知她在意什么却偏要往她心口戳,看见她眼底湿湿的恨意又怕她真的恨他入骨。
何碧顷眼眶发热,挣脱他的钳制,崩溃到几乎哽噎:“放开我。”
心痛的情绪在心底无线扩张蔓延,江猷琛失控地紧紧把她往怀里抱,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声音急促:“顷顷,我们和好,我们重新开始。”
他后悔同意分手了,比起她心里有别的男人更害怕她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比如刚才游戏里那种情况,他在她的世界里似乎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不配出现在她生命长河中这个事ῳ*Ɩ 实,令他失去理智。
他还是很想很想和她相爱,厮守。
何碧顷咬紧牙关,充满湿意的眸在几秒内变得清凌凌,她似觉得好笑,讥讽道:“怎么江老板玩不起?你现在纠缠不清是什么意思?”她挑眉:“是还没睡够?”
“也是,才睡了一次,是不太尽兴。”
心被千万根线紧紧捆住,江猷琛恍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孩对他的厌烦和想要彻底断干净的决绝不是假的。
他真的是成了放不下还纠缠不清的禽兽。
楼道口传来林锦和的声音,何碧顷怕他们走近看见,几乎怒吼:“放开我。”
江猷琛没理会她的话和挣扎,低头想吻她,她皱眉嫌弃地别开脸。
楼道口橘黄的灯光泄下,本是温馨浪漫的光影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竟有一丝丝落寞,他少有地怔然片刻,任由她挣脱离开。
急促的脚步声响在耳边,沉重如砖头砸在他心底深处。
—
翌日早晨,众人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已经陆陆续续有嘉宾坐车下山去搭飞机了。
何碧顷还要在羊城多待一个星期。
因为她跟江猷琛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去农庄吃晚餐时,就跟江妙娜约好等综艺结束在羊城玩几天。这会江妙娜放暑假,一整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已经答应的事情不可能因为跟江猷琛分手临时变卦。而且江妙娜是江妙娜,前男友是前男友。
但避免遇见齐思琼,何碧顷不会去别墅住。
江妙娜不了解哥哥和偶像之间的情况,只知道不能让偶像住外面。她记得某本时尚杂志采访中,何碧顷曾说过不喜欢每到一个地方就住酒店,因为冷冰冰没有家的感觉。
“你当初不是说全听我的安排嘛?如果你实在不想来家里住……”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语音外扩,江妙娜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哥还有好几处房子呢,我们随便找个公寓住几天,可以吗?”
反正不可以让偶像住冷冰冰的酒店。
何碧顷坐在床沿,正把腕骨处的翡翠手镯摘下,听见这话愣了半秒。旁边往行李箱塞衣服的张芸反射性瞧了眼何碧顷,连忙开口:“妙娜,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住酒店很方便。”
“不要嘛,我不想要顷顷姐住酒店。芸芸姐,你快点劝劝……”
张芸腹诽,劝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