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窗外微微亮时，裴醒点击发送，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来，手上的烟还未燃尽，他站起身来到窗边，透过一层玻璃看向外面的大雪。
白烟从口中飘出，裴醒突然打开窗，将手伸出去，冷风瞬间袭来，他的手臂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雪花落在柔软的手心中，瞬间变成了水。
裴醒将其捏住，吐出最后一口烟，这才将窗户关上，回到床上补觉。
分公司。
成利站在会议办公室，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按耐住怒气询问旁边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项目……”
屏幕上是最近公司的经济情况，做的很详细，每个项目后都标注了收益金额，但成利每看一眼都几乎要吐血。
这些天成利为了这些项目忙的脚不沾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甚至一直盯着，熬了好几个通宵，可那些本该打入他账户里的钱，现在竟全部都流进了公司。
被问的人有些懵，她疑惑：“这些项目怎么了，都是按照成经理你的意思运转的。”
说完她面上又露出个笑容来，“真是多亏你，拉来了这么多项目，公司现在的经济状况比以前的好多了，之前有些谈不下来的项目恐怕也有望了。”
说完其他人也一脸喜色看向成利，“成经理，真是多亏你了。”
“辛苦了，成经理。”
这些事都是背地里偷偷在干，怎么可能直接问出声，看着这一张张满脸喜色的人，成利只得勉强拉起嘴角，将碎牙混着血咽下去。
他笑得格外难看，“应该的，应该的。”
终于等会议结束后，他第一个走出房间，转头后脸就沉下来，成利径直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水泼到脸上。
在冷水的刺激下，他终于冷静下来。
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着，上面显示着是裴醒的电话，成利吐出一口气，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成利语气如常道：“裴总。”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才起床，声音还带着点困意，对方懒洋洋的，说出的话却是让成利才平复下的心情瞬间糟糕起来。
裴醒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成利，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成利几乎是要破口大骂，他勉强止住，故作镇定道：“裴总你是什么意思？”
裴醒靠在床头，脚边放着本书，他往下翻一页，“我这两天去c市看到盒不错的茶叶，叫人给你送过去了，你还没收到吗？”
成利听到这话面色还是丝毫没有缓和，“抱歉裴总，我还没看到。”
裴醒轻笑一声，神色里带着点玩味，语气却是无奈道：“可能是他们太慢了。”
“我知道你的项目给公司带来了不少利益，真是辛苦了。”
听到这话，成利捏住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后面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再接再厉，我很期待你后续的表现。”说完，裴醒怀着好心情直截了当地挂断电话，不再去管那边被他三言两语再次激起怒火的人。
公寓里的另外一个人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裴醒将书合上放在一边，再次拿起手机就见邱辛远发来的消息。
邱辛远：醒了吗？
邱辛远：我今晚要很晚才回来。
今天一个老总请客，邱辛远要跟祝弘亮去问问对方对当年邱家的事情知道多少，顺便跟其好好聊一下合作的具体内容。
裴醒回复：我知道了。
过了会，他又询问：需要喝酒？
邱辛远手机还没下线，下一刻给了个肯定的回复：嗯。
裴醒印象里好像对方从来都没有喝醉过，突然心底有些期待：晚点我来接你。
这种风景，他得好好看看才行。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或者是被什么是耽搁了，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复：嗯。
像是怕裴醒误会什么，片刻又回复个与他本人丝毫不符合的猫猫抱头的表情包。
裴醒退出来将手机放在一旁，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身，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后看向窗外。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从前面往下看都是雪白一片，只有路上有些脚印，还有车辆驶过的痕迹。
裴醒本想自己做饭，随便凑合一下，但既然雪已经停了，他便改变主意准备出去吃饭。
换好衣服拿着钥匙来到地下室，裴醒开着车出门。
应酬的地方定在一家飞厅酒店内一间的包厢里，邱辛远跟祝弘亮从车内走下来，身上穿着正式的西装。
此时旁边正好开过来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因为路滑开得很慢，车内的人正好在邱辛远下车后没走多远后就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