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焦虑不安,甚至会暴躁。”
“然后你会怎么样?”
“我会勾引他。”
心理医生笔尖微顿,看向面前双手交叉,面貌俊秀的青年人。
庄亦河微微一笑,说:“通常这样,他就会受不住了,有时候会生气,有时候会反过来勾引我。”
“我很喜欢他对我产生情绪波动,无论哪一种情绪波动。”
“甚至有时候很希望他发疯强/奸我,囚禁我,像个变态偏执狂那样对我。”
“但他现在不会这样做。”庄亦河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说,“他现在想当个正常人。”
心理医生心里嘀咕,难道他以前不正常的时候会这样做?
“我经常会害怕他抛下我。”庄亦河又说。
“所以我经常会幻想把他做成标本。或者,拉他一起去死。”
“如果他死了,他就不会有抛弃我的可能了。”
心理医生:“……你有点严重。”
“当然,不然我不会来看医生。”
庄亦河叹了一口气,说:“但我不想伤害他。我该怎么办呢?”
心理医生沉吟:“那你试着离他远一点。这样或许你长时间看不见他,症状会缓解一点。”
庄亦河笑说:“不行的,医生。”
心理医生:“为什么不行?”
“菟丝花怎么能离开宿主呢,如果离开了,就会死的。”
“……那让他离开你。”
“宿主离开之前,菟丝花就会吸干他的血。”庄亦河手肘抵着桌面,双手交握,抵着下颌,笑盈盈道,“医生,你觉得我们还能分开吗?”
心理医生咽了咽口水,说:“暂时还是不要分开了吧。对你们的生命健康安全都好。”
庄亦河倏然又面露苦恼,垂头丧气道:“医生,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还没等医生回答,庄亦河又一脸无助地望着他,说:“医生,他说要和我一起变好,但我依旧这么病态。您能帮帮我吗?”
心理医生深呼吸,严肃道:“当然,我会帮助你的。”
孟骄和庄亦河几乎是同一时刻从咨询室里出来,同时看向对方。
两人走近,孟骄说:“医生说我最近状态不错,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的医生也说,我越来越好了。”
孟骄欣慰道:“那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庄亦河把手插进他大衣的兜里,说:“好。”
两人走后,两个咨询室的心理医师也同时走了出来。
“梁医生,今天怎么样?”张医生问。
梁医生正是孟骄的心理医生,他眉头微蹙,说:“感觉病情依旧严重,甚至有点加深,有伤害他人的倾向。”
张医生叹气说:“我这个病人也有点危险,心理畸形得比较严重,不过好在他比较配合,还有点自控力。”
梁医生:“我这个病人也有点自控力,但他是通过伤害自己来自控的。”
张医生愣了一下,说:“那完了,我的病人甚至纯靠心理层面的自控力。”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默契地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走,去吃火锅。”
“我想借酒浇愁一下。”
“……我也想。”
几天后,庄亦河站在海边,拿着孟骄送他的萨特礼小提琴,吹着冷风,一脸木然。
“大冬天让我站在海边拉小提琴,是戳中你的什么x癖吗?我请问呢?”庄亦河被冷风吹得麻木。
现在孟骄已经不用江晗传话了,他已经能够以送萨特礼小提琴为前提,要求庄亦河拍特定的小视频了。
孟骄被说中了心思,面上不动声色,说:“这样拍视频好看,你最近脱了很多粉。”
江晗被冷得缩着身体,抱紧自己,跺了跺脚,说:“小孟哥,你也脱了不少粉,你打算拍什么视频挽留一下?”
庄亦河捏着琴弓,指着大海,说:“只穿着内裤去冲浪。”
孟骄:“这是你的x癖吗?”
庄亦河:“……”
拍完视频后,孟骄和庄亦河去医院拿了全身检查报告,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检查报告,心脏那一框,明确写着“健康”。
孟骄将庄亦河的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见没有一点不好——精神状况不算,心放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孟骄去了一趟照相馆,要把庄亦河的全身检查报告封塑起来。
庄亦河:“……你没事吧。”
“这么难得,不应该保存好吗?”
“你不如把它裱起来?”
“老板,能帮忙裱起来吗?”孟骄转头问老板。
老板虽然不理解,但尊重,热情道:“当然可以。”
“我开玩笑的。”庄亦河无奈又好笑,“你来真的啊?”
“真的。”
庄亦河见他十分认真,有点愣,说:“那我也要封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