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也不跟芩孟连客气,问:“你留意几间?”
芩孟连挑眉,“一条街都给你谈好了。”
棠哥儿微微一笑,“多谢芩公子。”
棠哥儿大手笔买下一条商铺的事很快便传遍整个蝉州,人人都在议论这景棠云什么来头,一个哥儿竟能有钱买下这么多的商铺。
这蝉州的商铺可不像蝉铁县那般便宜,一间最便宜的都要几百两,更何况是一整条街的商铺。
当晚,蝉州商会,商人们连夜开会。
“景棠云买这么多店铺做什么?难不成他一个哥儿还想抛头露面做买卖?”
“怎么可能,就算他想做买卖,难道承大人会允许吗?”
“这还真说不准,据说承大人……”亭老板压低声音,吐出二字,“惧内。”
众商人面面相觑,昙老板嗤笑一声,“堂堂大男人,竟然……”
芩孟连打着哈欠问,“昙老板这话敢去承大人面前说吗?”
他领着棠哥儿买完店铺正要回去,就被这些人拉来。
他以为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没成想竟是说棠哥儿。
他觉得这些人真是无聊。
昙老板脸一僵,“芩老板和承大人似乎同是芩州人?”
芩孟连满不在意的应,“好像是吧。”
坐在主位的红老板出声说:“据说蝉铁县的煤炭最开始就是景棠云开店卖的。”
众商人脸色复杂。
昙老板说,“煤矿是官府开采出来的,他只是帮忙卖而已,这又算的了什么?”
红老板眼眸微冷,“煤炭店不算什么,你可知蝉铁县大半新店都是景棠云开的?”
众人一惊,亭老板干咳一声道:“蝉铁县就是个小县城,就算店是他开的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哥儿,我觉得咱不需要太在意。”
在他看来,景棠云能在县城把店开起来是因为县城没什么竞争,蝉铁县的商户也不过是一些小商户,景棠云背靠承隽尹,想开几家店再简单不过。
但蝉州局势复杂,就算景棠云有承隽尹撑腰,单凭他一个哥儿,也未必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红老板掀起眼皮,“不在意他,你在意蝉铁县的酱料吗?”
提起酱料这个词,众人皆提起了精神。
在场唯一能拿到稳定酱料货源的是芩孟连,可芩孟连是芩州的商人。
芩州距离蝉州甚远,即使如此,他们也曾试图将酱料从芩州运过来,但当他们的商人过去后,酱料工坊的人不卖给他们。
理由很简单,酱料太过热销,近的州县已经供应不过来了,又哪里能供应给蝉州?
前阵子他们听说蝉铁县新建了一个酱料工坊,他们对此都嗤之以鼻。
酱料火起来后,多的是商人试图自己做酱料卖,可这些商人做出的酱料味道各异,却没有一个比得上酱料工坊。
他们本以为蝉铁县的酱料工坊也是如此,谁知这个酱料工坊做出的酱料味道竟跟山香县的酱料一模一样。
有人传是酱料方子泄露,也有人传是同一个老板,但商人不在乎经过,他们只在乎结果。
知道这件事后,他们本打算派人去订酱料,结果人到半路就听说酱料工坊因为单量太多,已经暂停接单了。
在蝉州这种地方,谁掌握好东西的先机谁就能挣到钱。
别看他们现在坐在同一个桌上,实则谁都在暗地较劲,谁都想先抢到酱料。
昙老板疑惑的问:“蝉铁县的酱料跟他一个哥儿又有何关系?”
红老板声音一沉,“酱料工坊的老板就是他这个哥儿。”
众人脸色惊变,皆是不敢置信。
芩孟连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们一眼。
一个哥儿?
棠哥儿哪是一般的哥儿。
亭老板猜测,“难道景棠云只是明面上的老板,酱料工坊真正的老板其实是……承大人?”
不少商人颔首表示认同。
昙老板思索道,“若是我没记错,承大人和他的夫郎都是山香县人士。”
有人质疑,“难不成他们跟山香县的酱料工坊有关系?”
话落,众人皆看向芩孟连。
芩孟连是在场唯一一个跟山香县的酱料工坊做过买卖的商人。
芩孟连耸肩道,“跟我做买卖的人也姓承,不过他叫承三字,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一年过去,承三字的名声在余国已十分响亮。
提起酱料工坊,众人想到的都是承三字。
山香县以外的地方鲜少有人知道,酱料工坊真正的老板叫承隽尹。
这是承隽尹特意交代的,承三字只是照做,他自然也不能拖后腿。
众人面面相觑。
“都姓承,难不成真有点关系?”
红老板嘴角微勾,“无论有没有关系,景棠云手中八成有酱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