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没有把蒜扔掉。
因着这蒜的缘故,承大财多撑了两天,第三天还是被臭味毒倒,并开始上吐下泻。
村里没人想给他请郎中,甚至连承汪都不愿意,最后是梁氏偷走承汪的钱,去请郎中给承大财看。
郎中开完药后只说:“若不离开这地方,他这病好不了。”
承大财怕及了,死死抓着梁氏的衣袖催促,“娘!你救我!你快点把活干完啊!”
梁氏心疼的直掉眼泪,用力的点头说:“好,好,娘救你。”
自那之后,梁氏发狠的干活,终于在七天后干完所有活,自己却生生累倒。
承大财被放出猪圈时已消瘦的不成人形,他再也没有力气往村外走,只能浑浑噩噩的走回家。
承汪嫌他脏,往他身上泼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去味后才让他进院子的门,还要赶他去洗澡换衣服。
承大财已经没有力气和承汪争辩,他自己也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臭味,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
或许是觉得自己安全了,他紧绷的情绪一松,当晚便发起高烧。
承汪没舍得给承大财请郎中,就随便用土方子给他治,承大财到底命硬,抗过来了。
梁氏却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无人看管。
芩孟连带着一队工匠找过来时,承隽尹正忙着教众人肥田之法,芩孟连被臭味熏的够呛,但却非要捂着鼻子靠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肥田之法?”看完承隽尹寄给他的信后,他激动的一整宿没睡,隔天醒来就差人把信送到芩州。
承隽尹颔首,“怎么有空过来?”
芩孟连直言,“我要回去了。”
山香县地动之难算是过去了,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其它用处,还不如回去盯着生意。
他看向身后的工匠,一语双关,“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些人麻烦你带到工坊交给承三字,我跟承三字交代好了,他会安排他们先去休息,明天再开工。”承隽尹伸手,“东西的话,给我吧。”
芩孟连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的布袋子递给他,意味深长道:“有事书信联络。”
有承兄盯着屋渐,他便能放心离开。
承隽尹颔首,目送着芩孟连离开后又开始忙活着教旁人肥田之法。
太阳西下之时,承隽尹才回到家。
他怕身上的臭味熏到棠哥儿,先在外头冲洗一翻,换掉脏衣服才走进厢房。
桌上的饭菜散发着余热,棠哥儿坐在饭桌前打盹。
承隽尹心疼的想把他抱到床上,刚碰到棠哥儿,棠哥儿就醒了。
“夫君,你回来了。”棠哥儿伸出手勾住承隽尹的脖子,声音软糯的招人疼。
承隽尹温声问:“不是让你自己先吃吗?”
晚食是他中午做好,放在灶上热着的。
棠哥儿撒娇,“我想等夫君嘛。”
承隽尹抱着他,无奈叹气,“你啊。”
吃完饭,承隽尹把碗筷收拾干净后回厢房点起了烛火。
棠哥儿见此便知他又要写信,问道:“夫君,你这信要写给谁?”
“屋渐。”承隽尹拿出怀中的钱袋子,打开钱袋子往下倒,哐当一声,一大一小两个木质印章掉落在桌面。
棠哥儿抓着印章把玩,“芩公子来了?”
承隽尹一边写信一边道,“来了,还带了工匠,明日咱的宅子就能开工了。”
棠哥儿高兴的笑了,“咱宝宝满周岁前能住上吗?”
“应当是可以的。”承隽尹写好信,检查无误后滴蜡盖上信戳。
棠哥儿有些担忧,“真能骗过他吗?万一他发现后让人来抓你可怎么办?”
承隽尹吹灭烛光,将他抱到床上,“不会的,工坊现在几十人,屋渐不敢像以前那般乱来。”
棠哥儿拍拍身侧的床,承隽尹躺下,棠哥儿立刻钻进承隽尹怀里,催促道:“夫君,快睡觉,你明天还要忙。”
承隽尹轻吻棠哥儿的发旋,“你现在肚子大了,起夜的时候定要喊我,知道吗?”
棠哥儿心疼他,昨夜起夜的时候一个人去,他本夜醒来发现身侧空无一人,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
棠哥儿没应,承隽尹捧着他的脸,严肃的问:“知道了吗?”
棠哥儿眼神飘忽,“知道啦,棠哥儿知道错啦。”
承隽尹看着棠哥儿这一副没上心的模样,气的咬了咬棠哥儿的鼻尖,“再不听话,等娃出生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棠哥儿不以为意。
肚子里的娃还得有几个月才能出生,到时候夫君定是将这些事忘了,他才不怕。
承隽尹又气又无奈,也只能提醒自己别睡的太死。
天亮时,承隽尹醒了,棠哥儿起不来,却还赖着承隽尹不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