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工坊门口,棠哥儿便发现工坊门边堆着一堆的东西,或是编制的箩筐,或是绣着花样的罗帕,或是一个木碗……
棠哥儿疑惑,“这……”
承三字上前解释道,“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棠哥儿看向门口买粮的人,却见他们皆是笑得一脸善意。
承隽尹有些羞愧,“我并没有做什么,你让他们拿回去吧。”
承三字无奈,“我可拦过了,没用。”
百姓们都知道,若不是为了他们,承隽尹何须因卖便宜粮惹祸上身?
棠哥儿轻拍承隽尹的手臂,“夫君,即是他们的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
承隽尹一叹,“好。”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工坊内忽的传来一声响动。
承隽尹和棠哥儿听出这是熙哥儿的声音,忙走进去,却见熙哥儿拧着郝多愉的耳朵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来,“棠哥儿,我抓住了屋渐的狗腿子!”
郝多愉哎哟哎哟直喊,“承兄,你快帮我解释下啊。”
现在情况特殊,他不敢大摇大摆的来找承隽尹,只好偷偷翻墙进来。
没想到竟会被这哥儿撞见了,他也纳闷了,这工坊何时来了这么一个彪悍的哥儿?
承隽尹干咳一声,“把人放了,这是贵客。”
熙哥儿一怔,看向棠哥儿。
棠哥儿轻声道,“他是好人。”
熙哥儿这才放开郝多愉,郝多愉被放开后立刻一蹦三尺远,“你这哥儿真是蛮不讲理!”
熙哥儿抿直了唇,棠哥儿笑道,“下次不能这么乱来了,陪我出去帮忙吧。”
“这就来。”熙哥儿忙跟着棠哥儿离开。
承隽尹看向郝多愉,问:“县里情况如何?”
郝多愉忽而撩开衣摆就要朝承隽尹跪下,承隽尹吓得忙扶住他,喝道,“你这是为何!”
郝多愉直勾勾的盯着他,“多诺在我那。”
承隽尹了然。
景美幸行动倒是快。
他用上劲,将郝多愉扶起来,“这点小事你就对我行如此大礼,莫不是看不上我这兄弟?”
郝多愉忙澄清,“自然不是!”
他稳住心神,说起正事,“屋渐和屋与自顾不暇,屋府和县衙都乱成一团。”
承隽尹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承大财从赌坊里逃跑了。”郝多愉提及此事,十分懊恼,“天灾来时,一切都乱的很,我一时疏忽了他,等我想起他时,他已经跑了。”
承隽尹早就知道此事,“无妨,你可知他现在在哪?”
“他召集了一群他在赌坊里认识的狐朋狗友,不知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郝多愉皱起了眉头,“我让赌坊的人去抓承大财,承大财不知对那些人说了什么,那些人竟答应给承大财三天时间。”
他看向承隽尹,提醒道,“我怀疑他是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承隽尹眸色一深,“郝兄可否帮我跑个腿。”
郝多愉爽快的应说,“当然可以。”
承隽尹道,“你帮我去问问景美幸,过年时偷东西的贼是谁?”
上次家里遭贼,他曾怀疑下毒的人和贼人是同一个人,可景美幸能为了下毒不被发现而放弃那价值不菲的人参,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几两银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景美幸之所以跟贼人同一天动手,为的是嫁祸给贼人。
也就是说,景美幸一定见过贼人。
他虽对贼人是谁已有猜测,但还是要问清楚才妥当。
“行,明天给你答复!”郝多愉扔下这话,又偷偷摸摸的翻墙而出。
落地时,一只狼歪着脑袋盯着他瞧。
郝多愉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爬上马边跑边吼,“承二,你管管你的家宠啊!”
小中无辜的摇摇尾巴,它只是想跟他打个招呼呀。
这人类胆子可真小。
墙内的承隽尹闻声摸摸鼻子。
郝多愉有门不走非翻墙,小中小偏怎么可能不盯着他?
棠哥儿说是去帮忙,但工坊外的人都防着他,不让他动手,他最后只能鼓着脸站在一旁。
承隽尹过去时就看到他这副模样,当下心里一个咯噔,好声好气的问:“谁又惹我们棠哥儿不高兴了?”
棠哥儿气呼呼的问:“你是不是要求他们不能让我干活?”
承隽尹正色说:“我可没有。”
棠哥儿又问:“那他们为什么什么活都不让我干?”
“他们都知你身子弱,得好生养着,哪里敢让你干活。”承隽尹扶着棠哥儿的腰,温声说:“万一你一不小心磕了碰了,谁负的了这个责任?”
棠哥儿心想是这么个理,摸着肚子,无奈道:“好吧。”
陈扰平站在一旁,嘴角微抽。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棠哥儿身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