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慌了神,痛哭求饶,熙哥儿都不为所动。
就在熙哥儿的烧火棍即将挥下时,光棍灵光一闪,吼道:“我知道承大财的消息!”
棠哥儿抬起手,熙哥儿见此,动作一顿,红着眼将烧火棍垂下。
他再恨,再怒,他也知棠哥儿是他的恩人。
光棍满头大汗的跌坐在地上,强调说:“我知道承大财的消息,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承大财失踪已久,承隽尹身为承大财的弟弟,不可能不想知道承大财的消息。
这句话他是看着承隽尹说的,承隽尹神色冷漠,“你不说也可以。”
熙哥儿再次提起烧火棍,光棍吓哭了,“他在赌坊赌输了钱,被迫干活抵债,但地动的时候,他跟我一起逃出来了!”
承隽尹眸色一暗。
承大财身陷赌坊是他让郝多愉设的局,但承大财竟然逃出来了……
光棍跪在承隽尹面前,“放过我吧!你我都是男人,你也知道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动你们工坊的人了!”
承隽尹往后连退数步,“管不住下半身的不是人,是畜牲!你可莫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话落,他偷偷摸摸的瞥了眼棠哥儿,见棠哥儿脸色微缓,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可不愿因这光棍而被棠哥儿迁怒。
光棍神色一滞,属实没想到会有男人这么怕自家的夫郎。
棠哥儿神色厌恶,“熙哥儿,你不动手吗?”
承隽尹瞧着棠哥儿一副你不动手我来动手的模样,忙拉住棠哥儿的手,对发愣的熙哥儿道,“死活不论。”
熙哥儿神色一狠,毫不犹豫的挥动烧火棍。
惨烈的叫声吓得村里的狗都从梦中惊醒,惊恐的左右张望。
哪个同类被宰了?
熙哥儿并没有要了光棍的命,但他废了光棍的命根子。
看着光棍疼的蜷缩在地,他心里只觉得解气。
棠哥儿将十两钱还给他,“他还没来得及花。”
他们抓到光棍的时候,光棍正在去县城的路上,估计是要去赌坊。
熙哥儿看到银子的那一刻,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他扔掉烧火棍,噗通一声跪在棠哥儿面前,以头抢地,“我熙哥儿,生为景棠云之奴,死为景棠云之鬼,生生世世,永不叛主!”
承隽尹挑眉,“正好,以后就由你来伺候棠哥儿。”
棠哥儿身边,正缺一个伺候人的。
棠哥儿抿直了唇,虽有些别扭自己竟需要别人伺候,但看着眼含希翼的熙哥儿,到底还是没有吭声。
回到工坊,陈扰平问光棍最后的下场。
承隽尹直言,“熙哥儿废了他。”
陈扰平痛快的说:“他活该!”
他又想到什么,说:“熙哥儿动手时棠哥儿可在,棠哥儿怀着孕,可受不了惊吓。”
承隽尹:“……”棠哥儿不仅在,熙哥儿动手时棠哥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陈扰平从承隽尹的表情里读出什么,他压低声音道,“承兄,我知你心疼棠哥儿,可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他将扇子一合,“你太惯着棠哥儿了。”
想当初棠哥儿娇娇软软柔柔弱弱又对承兄言听计从,多好的一个哥儿啊。
如今被承兄惯的……
承隽尹默。
林氏扭着水桶腰走来,“棠哥儿,明日你妹妹便要出嫁了,你多少也得给他准备些嫁妆吧。”
棠哥儿身子不爽利,看到林氏就更不开心了。
他眼巴巴的看向不远处的承隽尹,放软了声音,“夫君,我不想看到她。”
承隽尹脑子一空,哪里还能去思考什么惯不惯的,他现在只要他的夫郎能开心。
他快步走过去,将棠哥儿护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着林氏,“想要嫁妆?你让景美幸亲自来找我拿。”
林氏被承隽尹骇人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闻言更是面容一扭。
若景美幸愿意来,她又何须自己一个人来走这一遭。
但她来此,一是为炫耀,二才是为拿钱。
钱既然拿不到,多留无益。
“我女儿以后可是县太爷的夫人了,承隽尹,你莫要太嚣张!”扔下这句狠话,她骂骂咧咧的离开。
承隽尹看着棠哥儿,满眼疼惜,“可是不舒服了?”
棠哥儿靠在承隽尹怀里,满脸委屈,“我想吃东西,但我吃不下。”
他吃什么吐什么,想吃又不敢吃,一吃就难受。
承隽尹从怀中掏出果脯喂到棠哥儿嘴里,轻声安抚道:“总要吃点的,你去歇会,我再给你做点新吃食。”
棠哥儿揪着承隽尹的袖子,“算了。”
今日夫君费尽心思的做了很多好吃的,但他要么吃不下,要么吃完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