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陆大少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在西郊被你强。暴的那个少女,她叫文采儿,她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
声音压的更低了,却充斥了满腔的狠戾与杀意,一字一顿,饮血噬骨。
“你该偿命了。”
陆云箫脸色惨白,双眼骤然睁大,鼓凸的仿佛要脱出眼眶,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惊恐的嗬嗬直叫。
“不……不是!不……是我!别,别找我!”
他艰难嘶吼着“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温余看着被吓晕过去的陆云箫,冷嗤一声,暗念了一句孬种,鼻间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温余倏的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眉头紧皱着,黑沉的眼眸中依旧浮动着浓重的戾气。
他的表情冷的可怕,声音低哑嘶哑,恨意翻腾,像自言自语,又如同宣告般,说道。
“当然不止是你,很快了,我会让所有人,陆家的所有人都一一偿命!”
突然间,温余猛地顿了住,脑海中闪过一张瘦削俊美的脸庞,心骤然一疼,复杂至极的心绪伴随着无措与惊慌,置于身侧的手指顿时猛地攥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陆鸣沧这三个字逗留在舌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含。在口中,唇齿间仿佛都盈满了那微凉的兰花香气,苦涩又甜蜜至极。
这是一个完全脱离了他控制的意外,一个让他无法割舍,舍不得放弃,不由自主就放任他闯进了心里的特殊存在。
一个他即便知道对方是身体里流淌着罪恶血液的仇敌之子,却依旧忍不住为他开脱,不惜背叛承诺,背负诅咒的他的所爱。
他爱上了陆鸣沧。
如飞蛾扑火般,焚尽一切也要得到的喜欢。
就当,是他在这无聊而罪恶的人世间唯一苟活的理由吧。
姐姐,爹,娘。
请原谅孩儿。
温余松开拳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换作一副恐慌失措的模样,也没整理身上被扯得凌乱的衣衫,急匆匆的往回赶去。
刚一跑出小道就撞见了前来找他的陆鸣沧,温余眸光一闪,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猛地一头扎进了陆鸣沧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陆鸣沧远远的就看到温余凌乱狼狈的从小路跑了出来,满脸的慌张恐惧,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迎了过去。
抱着温余颤抖的身体,陆鸣沧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抚他。
温余的声音打着颤,闷闷的从陆鸣沧的胸口传出来,带着一股惊惶不安,颠三倒四的解释。
“大哥他……他抓着我……我太害怕了,不是故意推他的……”
陆鸣沧眉头皱的死紧,他没想到陆云箫那个纨绔竟然敢这么不要脸的想要强占弟媳!
看来他就算疯了都是个恶心的色中恶鬼。
愤怒与杀意在陆鸣沧的心中蔓延,对于这个幻境中的便宜兄弟,他可没有什么兄弟情谊,且不说原主还指不定和这陆家真有什么关系呢。
相比起这到处隐藏着怪异与阴暗的陆家,陆鸣沧当然是完完全全的袒护着温余。
他并没有将脾气爆发出来,而且抚着温余的后脖颈,轻轻的压住了他的话。
“别怕,我在,我们回去。”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袍一把裹住温余,然后弯腰打横抱起他,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而去。
温余慌张的瞪大了眼睛,连声阻止道。
“别抱着我了,会累的,我,我能自己走。”
陆鸣沧低咳了几声,脸上泛着薄薄的晕红,眸光坚定道。
“我没事。”
说着,为了缓解温余紧绷的情绪,陆鸣沧朝温余看了一眼,勾唇笑了笑调侃道。
“怎么,夫人是怕为夫把你摔了吗?”
温余果然被引走了注意力,耳廓泛红,目光飘忽,一副羞赧的模样。
“我……没有。”
陆鸣沧扬眉颔首,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喘,保证道。
“放心吧,就算是摔下来,为夫也定会好好的护着夫人,不会让夫人受到一点伤害的。”
温余定定的看着男人立体的轮廓,轻轻嗯了一声,将脸颊埋入那个泛着兰花清香的怀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心压抑的疯狂与戾气在这一刻神奇的平缓了下去。
他如此的眷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陆鸣沧坚持着把温余抱进了院子里,一路上遇到的人与视线他全然不在意。
在房门前碰到满脸焦急的走来走去的明雪,陆鸣沧叫了她一声,明雪惊喜的冲过来,见到陆鸣沧怀里抱着的温余,顿时又惊又急。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陆鸣沧淡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