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你能不能离内勤的生活远一点!一个特能者有种就去找外勤欺负啊!”
这是程庭萧离开与内勤处处长的通讯页面时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毫无同情地心道:“那还是内勤吧,多一分了解,对方就多一分破绽,他们就多一分希望。”
而且查尔斯也确实是用特能欺负人的,不然也不能叫情报处都束手无策,谁能想到这位玩影子的居然还对网络感兴趣呢。
感谢梅筠枫和沈青浩这俩货有演技打底,程庭萧看着手机画面上查尔斯视角整个人显得暴躁阴森阴鸷苍白的梅筠枫与戒备沉默瘦削敌意的沈青浩,由衷地感慨。
客厅,铃声耐心且高科技地一直响着,等到梅筠枫给自己和沈青浩都调整到了适合的演绎状态,再把那几个碍事的货都送到客房里,估计都过去了十分钟还没停,堪称相当有耐心了。
不过并不耽误接通视频后梅筠枫看着这位西装革履气色红润的查尔斯送给他一句真挚的问候:“您到现在还没下地狱,实在令人无比遗憾。”
梅筠枫双目赤红,在查尔斯面前一贯的那些意气风发与高姿态都化作几乎要将他剥皮拆骨的憎恨与凛冽无比的杀意:“阁下藏头露尾又栽赃陷害了这么久,终于想起来到我这个被你害得身败名裂的受害者面前耀武扬威了吗?”
查尔斯好整以暇,傲慢与自负的上位者之感油然而生,仿佛不是与梅筠枫视频,而是在什么全球新闻发布会或者世界重大事项谈判现场,带着平静温和的姿态——与梅筠枫穷途末路的神经质形成了鲜明对比——说道:“亲爱的撒旦先生,很高兴我们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见面,只是看您的模样似乎对于与我相见并不甚欢喜,不过您既然邀我来地狱共叙情谊,我相信我们的交谈会十分顺畅愉悦。”
梅筠枫直勾勾地盯了他几秒,即使现在这副尊容十分接地气,一动不动时却仍有一种十分瘆人的非人感。
当他像是被什么重新启动,将向前弓身的姿态收起,若无其事地靠回沙发背时,这种非人感才慢慢隐退,化作一种故作的镇定与色厉内荏:“那是你们西方的叫法,请用‘阎王’称呼我。”
查尔斯恍若听到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段子,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居然似乎还带着一点宠溺与纵容,对梅筠枫投来的目光居然像是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的慈爱,仿佛是拿他没办法一样的妥协:“好吧。”
梅筠枫被他“宠溺慈爱”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简直感觉一条毒蛇在他身上跳钢管舞。
沈青浩将视频挪偏了一点,于是镜头里便只剩下了他自己:“查尔斯先生,我姑且不去对您身为署长,却公然违反特能条例犯下多条大罪,与研究所基地与永生教狼狈为奸做下种种惨无人道的行径予以评价,这些该由总署与八大区共同审判。
只不过我身为筠枫的伴侣,就要问一句,你反污蔑筠枫与研究所基地勾结,将他的身份公开逼华区交出他,在全球通缉他毁掉他的名声,又针对他故意将这种照片与视频发到全球,你在故意毁掉他,是什么意思?”
直到这时,查尔斯才注意到沈青浩似的,就好像刚才在梅筠枫身边坐着的是空气一样。
他打量了下沈青浩,那目光很难形容,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品评,就像是打量一个并无太大价值、但好似还有些用处的赠品一样,“唉,可真是,这样幼稚而张狂的占有欲……他喜欢你,你听听也无妨。”
查尔斯的目光很快就变得远了些,仿佛在透过沈青浩看向他的身后:“我怎么会是在毁他,我这样欣赏他、爱护他,我明明是在唤醒他救下这个可怜的蒙昧的孩子。
我执迷不悟的孩子,你现在用着‘阎王’这个名字,真的还能找寻到那归属的方向吗?你还要当一个缩在后面的小公主吗?”
一门之隔,这句话听完,并伴随着查尔斯“动人真挚”的视觉效果,门角蹲着几个,就呕了几个。
“我了个大草,我泱泱华区真的就没人能找到他了吗?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看这么恶心的东西?”
“都说了是特能,没听梅处长说这人现在连他都追踪不到吗?视频里这个是不是他本体都不知道呢,上哪儿找他去,掘地三尺吗?不过最后一句我赞同,呕。”
程庭萧恨不得对这俩行动处与指挥处未来的“希望”一人给个爆栗,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给你们俩点空间还给我说起相声来了,一个只会横冲直撞,一个缺乏大局意识,两张嘴加在一起除了吃只会棒槌,这一针见血直击要害的攻心手段,这循循善诱两面三刀的勾引诱惑,都跟人家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