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浩无辜被拉入战场,还没来得及对这个门面头衔发表什么意见,先注意到了自家男友的“春风化雨”,而后在良心大局和色相偏爱之中果断选择了后者,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椅子,给自己男友腾出些动手的空间来。
那几个不亦乐乎的副手们还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还在乐此不疲:“还有这个,没记错的话我之前跟他打过交道,这混蛋把我的翻译文件退稿了三次,他自己还敢带着外文简历来求职?既然这样,这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恶公公,我非得让他改个八百遍中文简历。”
“好嘞,我给他做个标记。看看下一个,妈耶,好一个大尾巴小妖精,这媚眼如丝的,可不知道我们程局能不能扛得住。”
眼见着这地方都快要把扫黄大队招来了,程庭萧终于忍无可忍,隔空的一个爆栗瞬间平等地敲在了这几个货的头上,阴恻恻地笑道:“我扛不扛得住不知道,但本人虽然忝居局长之位数年,不曾活动筋骨,但让你们几个扛不住应该手到擒来,要试试吗?”
几人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惊恐地缩成了并排的鹌鹑,楚韵小心地把自己爪子里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乖巧地试图退回初始界面,假装自己从来没点开过。
可惜乖巧得过了头,手指颤颤巍巍地一碰,直接划开了下一封邮件,和刚才一样投在了大屏上。
天要亡我!楚韵尴尬地笑了笑,试图重新退出、无事发生,可一道声音突然喝止了他。
旁边几位还在用他们那早就还给学校的外文水平仔细地尝试翻译,楚韵尴尬的消融已经完全凝固在了脸上,转化成了真情实感的惨不忍睹,被旁边那几位文盲致以了不解的注目礼。
很快,一道格外稳重冷然熟悉的声音便流利如溪水般解答了这几位文盲的疑惑,并且等同地把他们都变成了“小命休矣”的惊恐状。这个声音平常很有安抚力,但这会儿不啻于最避无可避的催命符。
“亲爱的梅,自从北美一别,我们已经有一年不曾相见,尽管我们美丽的邂逅总共也不过只有四年间的寥寥数次,可美好的相遇总是短暂易逝的,不是吗?
自从我们第一次相见,你那如同被造物主精心雕刻的天使面庞与足以匹敌撒旦不可战胜的神勇便在我那一直尘封的心灵中落下了一道铭心刻骨的倩影。
高贵的王子啊,我深知你我之间的鸿沟,可每一次的相遇都让我心中这道神迹更加的光辉神圣,如今我已再不能控制我这无法自控的倾慕瞻仰。
上帝也为我指引着通向我心之所向之处,就是成为您忠贞不二的骑士,恶魔的号角试图将您拉入地狱,请允许我跨越世间所有艰难险阻,在您面前献上我最真挚的心。”
一屋子人都听得灵魂出窍,不由自主地望向这位虽然很稳重但杀气凛冽的外文十级选手、光风霁月冰清玉洁的沈处长头顶,总感觉高岭之上绽开了无限绿意盎然。
楚韵恨不得把自己刚才犯欠的那只爪子剁了,这会儿自挂东南枝还来得及吗?她还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吗?难道她还没见识到查尔斯到底有什么样的野望,还没能知道她家处长脑袋上是不是青青草原就要英年早逝了吗?
她的无限悲情终止在梅处长剜过来的一个目光之中,险些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癫痫,已经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被这两位心胸并不开阔的处长穿小鞋的无尽悲惨生涯。不然还是把她发配到边疆种树吧!
沈青浩稳重地把手机放下,目光从自己莫名兴奋只差没拿把瓜子看戏的亲妈身上掠过,面带微笑地定格在了稳坐钓鱼台的“王子”身上:“骑士?我居然不知道,在异国他乡,还有这样一位愿意为您冲锋陷阵披荆斩棘忠贞不二的骑士。您身边如果只有一位骑士,的确是不够排场的,是我疏忽了。
不知道除了这条鱼,我是否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这个饵料的投喂需要我来代劳吗?”
平白养鱼的梅筠枫:“……”总感觉某人俨然有转变物种向着一条大白鲨转变的倾向。
“我这会儿说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也对于这几面之缘毫无印象,这只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你信吗?”
回答他的是沈青浩堪称贤妻良母、贤惠端庄的正宫气度:“陛下,您不必在我面前这样掩饰,我懂的,男人总是喜欢集邮,会被带有自己审美点与爱好的相似气质的人所吸引的。您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和我类似的清冷与优雅气质,这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