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的孽,要死也是你自己去死,为什么要牵连祸害族人?”
一向最喜欢灵月的童童听着母亲的话,看了看灵月,红着眼圈将头埋在了母亲怀中。
灵月一脸懵逼。
她知道自己骗族人们上岸救她很自私,他们对她有些不满也很正常。
但是她想着族人们一向心软善良,又对她那么好。
即使知道自己骗了他们,他们也会拼尽全力救她的,毕竟她也是不得已。
可为什么现在他们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不止灵月想不明白,赵承也不明白。
祁安看向赵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有所指道:“她不明白,你总该明白吧?”
赵承听到祁安的话,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先是一愣,紧接着心头一动,若有所思。
目前,鲛人们只是被包围了,还没有任何伤亡。
可他们为何一副对灵月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
除非……
赵承悚然一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心头。
难不成这些个鲛人跟他一样,都想起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们那副仇恨的表情看着他,甚至想直接杀了灵月这个叛徒。
而且,那几个禁军的死状也很奇怪。
先是被千刀万剐,流干了身体里的血。
最后又被掏出了心脏,死的那般惨。
这不正和上辈子鲛人们被放干血,再生挖鲛丹的死法类似吗?
赵承心念电转,脸色一片煞白。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猜测脱口而出:“你们,你们也想起来了……?”
祁安肯定了他的猜测:“是滴,都想起来了,就你一个人记得多没意思,大家一起嗨呀。”
得到肯定,赵承心里慌乱不已。
这就好比一场重要的考试,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提前知道题目,还做好了小抄,准备一鸣惊人。
没想到进了考场才发现,答案人手一份。
很快,赵承就意识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如果他们早就知道了一切,知道这是个诱他们前来送死的陷阱。
那么为什么还要来呢?
答案呼之欲出。
他们不是来救人的,是来向他复仇的。
到底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还真不好说。
意识到这一点的赵承,再不犹豫,躲在禁军身后,直接下令。
“快动手,死活不论。”
对着显然是有备而来的鲛人们,他怕他们藏有后招,不敢托大活捉。
反正死了的鲛人鲛丹也能用,虽然效果可能会减弱,但是他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承直到此时还是觉得,即使鲛人们提前知道了又如何。
灵月和他说过,鲛人离了水,化鱼尾为双腿,法力会减半。
而且他们全族总共才三百多人,他的三万禁军就是一百个对一个,都能活活耗死他们。
总之,他是不可能放弃快到手的皇位的。
禁军们潮水一样围了上来,鲛人们亮出兵刃,杀意冲天。
童童的母亲刚准备将童童绑在背上,就觉得手中一轻,童童飞出了她的怀抱。
她着急去追,却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贝壳,张开大嘴,露出了莹润洁白的内里。
族里所有的幼崽和年迈体弱的老鲛人,被祁安挥手送到了贝壳上,好好地站着。
祁安收回手,看着上方道:“你们观战就行,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不许闭眼,也不许捂小崽子的眼睛。”
让这些老小参战纯属送菜,但祁安没让他们留守大本营,待在家里能有个屁的感同身受。
带他们来现场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仇人一个个死去。
幼崽是鲛人族的未来,趁着还没长成傻白甜,更得从娃娃抓起。
没有了后顾之忧,鲛人们杀意更盛,迎着禁军就冲了上去。
如此血海深仇,只有用仇人的鲜血才能洗刷。
两方很快战在了一起。
论单打独斗,禁军自然不是鲛人的对手。
于是,禁军们还是采用了和之前一样的车轮战,几乎每一个鲛人都被几十个禁军围攻。
长矛大刀弓箭齐齐向着他们身上招呼。
鲛人们被仇恨驱使,各个都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
禁军被愤怒的鲛人们杀的血肉横飞,一圈倒下,很快又围上来一圈。
围着祁安的禁军是最多的,祁安伸手,阿塔自觉幻化成兵器。
祁安手持长剑飞身而起,她停在半空,挥剑一扫,禁军便倒下了一大片。
而且,死去的每个禁军都被剑气割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活像遭了千刀万剐之刑。
接着祁安又冲进了禁军的包围圈,开始了单方面屠杀。
一时间,血肉飞溅,惨叫哀嚎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