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母,若非世子的人来传话,我都不知道出了这种事,请您不要不分青红皂白便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如果不是你,那难道是远之?不应该啊……远之的人品那可是没话说,他是万万不会干出这丢尽陆家脸面的事儿,对不对啊大哥?”
三婶母的语气听着有些幸灾乐祸,也难怪,陆航之因为某件事,在陆家的长辈心里便没什么位置。
如今出了这档子丑闻,亲戚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他。
陆航之甚是窝火,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今日便无缘无故被点了两回。
“父亲,这和航之一点关系都没有……”
“晚倾,到底是谁做的,你说实话!”
“这……”
林晚倾左右为难,她纠结是否要说出真相。
正堂上的空气已经黏着,众人炙热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林晚倾右手掐着左手,手皮都掐出了血色,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股痛上。
这时四婶母帮忙劝道:“长媳,你向来都是咱们云州贤妻良母的典范,不但贤良淑德,而且还知书达理,但你也不能不分是非,包庇赌犯啊!倘若这人是你最亲的人,那你更是不能包庇了!”
看这样子,老三老四家的依然怀疑陆航之。
而林晚倾身为他的妻子,也有了包庇他的嫌疑。
“那日我与世子看到的人是陆……”
“长媳,你别害怕,有话直说!陆家的老爷在此,定会给你撑腰,你只管说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四婶母是个急性子的,林晚倾刚要道出真相,她又给打断。
林晚倾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已经毁了三分。
她紧抿着干燥的唇,她这一大早的都还没有吃口东西喝过水,便遇上了这么些个破事。
四婶母的话音尚在耳畔,林晚倾望着那面红耳赤的妇人,想着他们要是知道了真相,那这家还不得闹翻天?
“陆夫人,这封信本是世子要我交给陆少爷的,既然陆家长辈都在,那我便直接拿出来……”
见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他直接递到林晚倾面前。
林晚倾接下他手里的信,只瞧了眼,她顿然呆住。
陆航之见她面色不好,甚是担忧,于是好奇地瞟了眼那封信。
他仅仅这一眼,便看到那信封上清清楚楚的“陆元之亲启”五个大字。
“长媳,把那封信拿给我。”
陆老爷一身家长的威严,朝她伸出了手。
林晚倾小心翼翼起身,一直在她身边的陆寅紧紧地黏着她,也随着她的行动而动。
她慢走了几步,然后双手呈上那封信。
陆老爷举着那信,当看到信封上的字眼时,他面不改色,只冷静地盯了好一会儿。
“大哥,您、您这是怎么了?怎、怎么不说话?”
老三来了这么久,也就这时候着了急。
陆老爷这才缓缓抬眼,他先是看了眼三房,最后再看着四房。
三房和四房都被他看得难受,他们都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然而陆老爷只看了眼信封就沉默了,他们更加迷惑。
“老四,这是世子给你那小儿子的,你们好好看看吧。”
“……”
四房的人都说不出话,个个目瞪口呆。
老四两口子更是一下子从座位上蹦起来,他们的大儿媳妇都没来得及搀扶公婆,便看着二位长辈大步流星地跨到那封信前。
“这……”
老四拿着信的手都是抖的,他拆开信封,颤抖的手取出里面的信件。
这不看还好,看了只会加速爆发他们的怒意。
老四两口子现在的心情,如同被一道青天巨雷劈中。
二人从未想过他们嘴里的那位乖巧的小儿子竟在外赌钱,而且还欠下了这么大的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元之……元之怎么会赌钱……”
四婶母那双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她扶着丈夫,感觉天地都是转的。
“这可是沈园来的信,世子白纸黑字,人家怎么会平白无故冤他?”
陆老爷失望道,他比这对父母还要清楚他们的儿子是怎样的人,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陆元之竟会如此败家。
见义让陆家的人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再补充道:“还请二位回去转告陆少爷,请他别忘了上回世子和他说过的话,这是世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还有,二位也赶紧回去看好令公子吧,二位要是再不阻止令公子赌钱,恐怕将会酿成大祸。”
“是啊老四,你们赶快回去吧,别到时候元之把你们二人的家底都给输光了,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老三也劝着四弟,老四两口子哑口无言,二人的老脸都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