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要偏袒这个女人是吗?你可知她是怎样的女人?她怀着个野种还来勾引你,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她根本不配入我瑞王府!”
“那还真要叫您失望了,儿子便是您口中这个野种的父亲!”
林晚倾哽着喉咙,眼神发直地盯着这个搂着自己的男人。
她不清楚这个男人是如何想的,但人一旦撒了谎,后面便要用无数的谎话去圆。
“世子,你……”
林晚倾刚开了口,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被掐了一下。
是他暗地里掐了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梁宥还给了她一个小小的眼神,林晚倾不知所措,她已经拿不定任何主意。
“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
瑞王将信将疑,皱着眉头再确认一遍。
“是!”
梁宥斩钉截铁地回道。
“可她方才说不是……”
“父亲,天下哪有父母会任由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母子一根汗毛!”
“你……你竟敢因为这个女人忤逆我?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她拿掉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是想跟你老子动手不成?”
“父亲若想动我儿子,那您便先杀了儿子,一命换一命!”
“你……”
瑞王气得两眼发晕,胸腔内的气忽然没喘上来,他舔着干燥的嘴唇,头晕目眩,已然没了猛虎的威严。
这还是头一回,他头一回被自己的儿子顶撞得哑口无言。
“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本王便成全你,传家法!!!”
男人用尽力气吼道,然而无人敢动。
“你们聋了?!不知道这个王府谁说了算吗?王民——”
“老奴在……”
“你没听到本王说的话吗?”
“殿下,世子他……他……”
“你再磨磨蹭蹭,本王连你也一起罚!”
“是,老奴这便去……这便去……”
王总管一刻都没有怠慢,他照着吩咐去叫来了两个家仆。
这俩人人手一根板子,他们直接走到瑞王面前,任瑞王差遣。
“别愣着了,赶紧动手!”
瑞王凶着一张脸,硬声命令道。
“你,要是还想继续反抗,就给我跪下,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瑞王这声指着儿子,怒视道。
梁宥这会儿才松开林晚倾,他对上林晚倾的眼眸,给她使了个不要乱来的眼色。
林晚倾想阻止他,要他和自己的父亲和解。
可梁宥脾性倔强,早便做好了和父亲硬抗到底的思想准备。
他用眼神再三示意林晚倾不要胡来,随后他便往前行了三步,好离林晚倾远一点,一会儿家仆动手的时候才不会伤到她。
梁宥提衣而跪,虽然他的膝盖弯了,但他的腰板还挺得很直,这似是他无言的抵抗。
那两个拿着板子的家仆即刻动了手,他们举着手里的家伙,一人一板子,没有瑞王的吩咐,他们不能停下。
但他们根本没下重手,就像是做做样子,还不如弹棉花用的力大。
“你们是没吃饭吗?给我用点力!”
瑞王看不下去,这完全是在敷衍了事。
他上去抢下其中一人手里的板子,然后下足了力道,他手上的板子狠狠砸向梁宥。
“世子——”
林晚倾直接冲了上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勇气,只是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了反应。
她挡在梁宥身前,替他挨了这板子。
“晚倾——晚倾——”
梁宥心头一紧,抱住了她。
他眼睁睁看着她挨了这一下,心上几乎要疼出血来。
瑞王也没料到林晚倾会莽撞地冲过来,他惊愕地停了手,一时愣了神。
他这一下可是下足了狠手,林晚倾疼得直不起腰。
虽然她身上穿了厚实的衣服,但也禁不住这一板子。
梁宥顾不上其他,他直接横抱起林晚倾,头也不回地出了暖阁。
“唉这臭小子……”
瑞王左手还抓着那根板子,右手便指着儿子那身背影。
这臭小子居然无视他!
男人肚子里都憋了一团火,这回他的怒意真是无处可泄。
梁宥抱着林晚倾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还不忘吩咐见义去找大夫。
“这才多大点事,不必找大夫……”
梁宥抱她回房,轻轻地把她放到榻上。
“怎么不大?我父亲一巴掌都能拍死一头虎,他今日用的可是板子!”
梁宥抓住她的手,一会儿吩咐下人备热水,一会儿吩咐下人备换洗之物。
王府的下人手忙脚乱,而林晚倾的婢女则在一边看着,她们难得清闲一次,只是这代价不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