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一脸懵逼的,“什么?什么小米,小米手机吗?”
席乐撇撇嘴,不知该从何开始吐槽,“不是手机,是一个小孩……”
男人动作一顿。
他的脑子里只是对那个立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符号印象。
但小米是谁呢,牵着他的金发角色又是谁呢,“是……”
席乐陷入了迷茫。
“喵呜。”
带着满身疲倦的男人回到了老小区的出租屋门前。
他刚好住在一楼,平时会放些猫粮给这些已经剪耳了的战斗力没这么强的小猫吃,回来的时候铁碗已经见底了,一只橘猫饿得嗷嗷直叫。
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要撸一撸,但今天的席乐非常冷漠,“吃吧,别蹭了。”
伺候这些都不省心,家里那只……
席乐进玄关突然看到布偶猫的相框,才想起来家里那只早就已经走了,因为发病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家,走得很突然。
猫饿了,他也饿了。
打开冰箱,是周末自己早就提前做好的生包子,还没蒸过。
包子冻得邦硬,如心脏一般刺痛,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不知道从何生起:
这里不是他的家。
·
“雌父,雄父怎么还在睡觉呀?”
小米一天要来好几遍,如果不是医院实在无聊,他肯定是想边玩边住在这里的。
“fufu,动了!”
米诗尤着急忙慌地一边扯着雌虫,一边指着床上的虫,“papa的手,他动了!”
“你这家伙可真是命大啊。”
接收到席乐醒了的医师匆匆赶来,是之前一直负责雌虫身体状况的那只老头医师。
席乐对他还算熟悉,“好久不见。”
做完了简单的全身检查,本来就不多的精力又被消耗殆尽了。
“啊,是真的。”
席乐一睁眼就看见了芬礼尔守在自己床边,“原来那里的才是梦啊。”
“什么梦?”
雄子看着雌虫的眼睛,“一个没有你和小米的世界。”
芬礼尔听到这话先是沉默了一会。
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转过头来问道:“那对于你来说是美梦还是噩梦?”
“说不上来,没有你俩的世界,我的生活非常……枯燥乏味。”
米诗尤现在大部分情况开口说话的吐字都已经很标准了:“雄父,雄父!”
“你这样会压到你雄父的。”
小米老想爬上来,但都被芬礼尔赶了下去。
“你们总是不和我玩!”
米诗尤的头发已经有点长了,像一只眼睛冒着绿光的阴暗小蘑菇,“讨厌!”
“让他上来吧,我没事的。”
其实席乐想小米想得紧,很想亲亲抱抱他,可惜现在身体没什么力气。
醒来后第二天席乐恢复了不少。
这里是在宅邸时芬礼尔给自己分配的那个房间,每次睁开眼睛都觉得很不真实,“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我家。”
“也是你的家。”
“你让我缓缓。”
芬礼尔那一对眼睛跟彩色的玻璃珠似的,听到席乐说很想摸摸,他也就闭着眼任由雄子动作,“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去找虫给你定制一对。”
“不用,就这样挺好。”
雌虫扶着雄子去了窗台,后者诧异道,“诶,电网都没了。”
芬礼尔解释道,“之前我和小米住在这里,不拆了的话……太危险。”
“噢。”
“那些花?”
雄子也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地往下看去,“看来你知道了。”
“你还记得吗?”
席乐歪着脑袋,“我跟你说过,我不是纳特·希勒,跟你说了那么多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你都还是不信我。”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席乐跟着动静看过去,高傲的斯莱特上将阁下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跪在了他的脚边,“你这是干什么?!”
雌虫抬眼道,“我还是想要……跟你说声抱歉。”
“是我错了。”
芬礼尔牵起雄子的手,眼神十分真挚。
席乐整只虫一激灵,尾勾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竖了起来,他想抽回手而不得,“你别这样,这不像你。”
芬礼尔似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对不起。”
如果他们能够早些说开的话,是不是中间就不用经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席乐也从来不会去美化没走过的路。
他只是有些感慨,事情难道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得了,事情都过去了。”
席乐着急忙慌地收回了手,“我能在这里活着睁开眼,事情都被你和凯特解决了吧。”
“嗯,涉事的虫都已经被凯特抓起来了,全部按照罪名论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