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礼尔将雄子挡在身后,“小米呢?”
雌君依旧坐在原地,甚至不紧不慢地掏出来一副老花镜,任由他一间间房地打开。
“少爷,您这又是何必?”
旁边的雌侍好像真的生怕小米被发现一样,在耳朵旁边不停吹风,吹得芬礼儿都烦了:“闭嘴。”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识礼数。”
雌君习惯性地用小指骨节敲了敲桌子,眉头一挑,但芬礼尔就是被这细碎的声音硬生生给止住了动作,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数落雌侍还是在影射芬礼尔,做了一个手势,“别站在那惹虫嫌了,快过来给我倒杯水吧。”
“是。”
见席乐还站在原地不动,雄子轻声开口道:“芬礼尔?”
静谧的宅邸,似乎从遥远的天花板传来了什么声音。
芬礼尔猛地抬头望去,眼睛牢牢地锁定在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在那里!”
主家的屋子没有芬礼尔作为上将的那间宅邸大。
雌虫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了,席乐也匆忙地跟在后面,重重的脚步声自然能够传到在场每一只虫的耳朵里。
侍从端着水杯恭敬地递上,同时有些担忧道:“雌君,少爷他万一……找到了怎么办?”
“你刚才一直守在下面吧?”
“是的,在您来之前我都一直在大门口守着。”
“那就闭嘴。”
侍从本来以为还能听到雌君的安排,没想到又是被迫闭麦。
虽然雌君总是说少爷一点都不像自己,各个方面都存在欠缺,但分明两只虫的脾气就是如出一辙啊。
与此同时,席乐跟着芬礼尔爬到某一层的时候,身边虫突然停了下来。
这回就连他都能听见房间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声了,“是在那个房间里吗?”
房间靠近雄子那侧,她赶紧冲上去用力拧了拧,“被锁住了。”
“我来。”
芬礼尔还不忘提醒道:“小米,你离门远一点!”
“砰,砰,砰!咚!”
“啊——”
芬礼尔三脚就把门踹开了。
但让他和席乐都没想到的是,门倒下后看见的不是小米,而是一只拿着拖把的雌虫,“上,上将阁下……”
“小米?”席乐吆喝了一声,没有回应。
芬礼尔踩在门板上就进去找了,房间本来就小,也藏不了虫。
“小米呢?”
“我,我不知道啊,”雌虫抓着拖把颤颤巍巍道,“我只是奉了雌君的命令在这里打扫……”
席乐看着和门衔接的墙壁上也是一个个脏印子,“你的打扫是用拖把撞门?”
“我,我……”
雌侍在雄子审视的目光下慌忙逃走,听声音都能听出来肯定是下去通风报信了。
“这里的床单都换了新的,如果小米没来这里的话肯定还是原来那张。”
雄子见芬礼尔把床单掀开又重新盖回去,“你怎么知道?”
“我在参军之前住的就是这里。”
席乐只有关于芬礼尔在实验室还有阁楼以前的记忆,对于主宅内部知之甚少。
这个房间又小又闷。
他下意识将窗户打开,然后就看见了一栋有些眼熟的建筑物,“阁楼?”
芬礼尔都打算下去和雌君对峙了,听到雄子的话又再度折返回来。
“你说什么?”
“从这里正好能看到……”
席乐喃喃道,“好奇怪啊,小虫的房间窗户怎么能对着这样的建筑呢。”
“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啊?”
雌虫一长腿就踩到了窗台前的小桌子上。
“上来。”他转过身朝着雄子伸出手,突如其来的穿堂风吹得芬礼尔的金发像是要把他整只虫淹没。
“怎么了吗?”
席乐嘴上说着不理解,但是身体很诚实。
踩着凳子,把一步分成了两步,只是他后脚跟还没站好,后颈就传来了巨大的推力。
失重的感觉真的就是瞬间。
下一秒,金色的翅膀破风而生,迎着月光,席乐都能看到上面淡淡的光辉。
雌虫带着他在空中掉了个头,随后就往阁楼的方向滑翔而去。
“抓紧了。”
从急速面对地面到急速面对阁楼的窗户,席乐能感受到雌虫的力度。
就在即将撞上的时候,比雄子眼睛更快进行遮蔽的,是芬礼尔的翅膀。
席乐只听见了两块坚硬的东西相互碰撞的声音,再然后他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地上,毫发无伤。
“你怎么这么乱来啊!”
“啪,啪,啪,啪,啪。”
“呜呜。”
来不及讲究这些东西,席乐立马就往声源处跑去,“小米?是小米吗?”
“咚。咚。啪。”时不时就有微弱的击打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