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子见对面喝得那么香,结果一口下去差点没被苦死,“您的爱好……真是有些独特。”
“卡尔,我们以前应当是没有见过的吧?”
“当然。”
凯特捧着茶杯吹了口气,“你给我的感觉……还有态度,特别像我以前接触过的一只虫,一只特别讨厌的虫。”
席乐眉头挑了一下,“您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好像有点离题了。我过来见你,一方面是下面的虫向我极力推荐你之外,还有就是,我对你这只虫本身……非常好奇。”
雄子不喜欢这种被虫窥探的感觉,腰身不由得坐直了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家那位……房主?可是从来不会随便把虫带回家的类型,就算带回去,也肯定是关在地牢里的监下囚。”
桌面正煮着的新水沸腾。
茶杯被轻轻放下,“你和芬礼尔……是什么关系?”
·
与此同时,夏佐正坐在星船上将那名医师带了回来。
他去到的星球很偏僻,可对方的态度却很傲慢,甚至非常不满地质问他们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自己的消息。
如果不是虫皇安排的虫手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渥,大概率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但夏佐却对对方刚开始无意识说出来的话很是在意,趁着老家伙去洗手间落单的时候跟了过去:“大师,您在刚才为什么会认为是斯莱特雌君让我们来的?”
结果老家伙这个时候把手放在耳朵旁边,眼睛一大一小演的跟真的一样。
“什么斯特?我年纪大了,你再说一遍?”
夏佐很确定他在装傻。
但对方除了一开始说漏嘴之外,再加上虫皇那边的虫总是在眼神示意,无论怎么问都不肯回答夏佐的问题了。
“那您是擅长什么领域的治疗?”
夏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雌虫,“这个总能告诉我吧,不然就算你是父皇亲自指定的医师,我都不能够放心啊。”
“这……”
老头在雌虫示意可以的目光下,含糊道:“擅不擅长的不好说,但我非常喜欢拼接。哎呀,我这一把年纪的出个远门就累了,我先休息一会。”
见老头子闭上眼睛,这是彻底不打算开口了。
夏佐站起身来,对着雌虫道:“那就麻烦您多加照看了,我去甲板上透透气。”
走出去还没几步,身后的雌侍就提醒他道:“阁下,甲板不在这个方向。”
夏佐银杖没几天用惯了,这次没带出来连走路都不得劲,“闭嘴,安静点,谁说我真要去甲板?”
雌侍一愣,表情分明是“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但他深谙雄子脾气,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跟上。
夏佐走向了与甲板完全相反的方向,那就是星船的货运仓库。
当时去到那个老头家里各种东西也非常简朴,反倒像是个大型实验室,可艾萨克雷什么医疗设施没有,哪里还需要他从那个破荒星带东西过去。
甚至带的东西还神神秘秘地拿黑布给罩了起来。
他指挥着雌侍:“把这个东西打开。”
“阁下,这个……不太好吧?”他上星船的时候正好撞见了
“你怎么成天这么多废话,你是想回去地牢陪你的几个好兄弟吗?”
侍从被这话吓得一哆嗦。
上前绕了一圈打量了眼前比虫还高的巨大圆柱,然后找好了方向把黑布扯下来。
“唰啦——”黑布落下来,露出里面被泡着的“庞然大物。
别说离得最近的最近的雌虫,夏佐隔了几步都被里头泡着的东西吓到了。
就像是被红色营养液饲养着似的,那根被捆绑着的断裂的黑色尾勾,露出白肉的地方时不时会冒出细小的气泡。
夏佐只觉得自己尾椎生寒,仿佛自己的尾勾也被切去了似的。
“这是……什么啊?”
·
虫皇的秘密手术进行地很顺利。
夏佐都震惊于居然一个晚上就完成了,莉莉安那边根本没反应过来,为此雄子还在寝宫外听了雌虫好几个小时的单方面谩骂。
莉莉安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的不行。
夏佐并不觉得这是完全地悲伤,因为对方身上的杀气足以把自己千刀万剐。
雌虫本来应该是想直接一拳过来的,只是最后手指差点戳爆雄子的眼球,语气激愤。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虫化了吧,这雌虫刚才差点虫化了吧?!
夏佐捂着那只差点爆了的眼珠子,惊魂未定,“他们两只虫究竟是怎么回事?”
雄子来这里这么久,他一直以为虫皇和雌君早就是那种想看两厌的关系。
只是忌惮于劳氏家族才维持着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