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
由于伊塔国血脉的特殊性,他们的直系皇室成员在星网上总是会避免露脸。
所以芬礼尔对于席乐的样貌印象来源于当时中心报社拍摄的视频,还有家中不多记录下来的监控。
他在恢复视力后第一时间就将这些资料通通过目了一遍。
但是前者出镜时,雄子已经做了伪装,后者更是因为角度和分辨率的原因,极少能拍到席乐的正脸。
“主播是不是雌虫?”
芬礼尔听见雌虫在回应弹幕:“当然是啦,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好几遍啦,我们雌虫……不骗雌虫。”
芬礼尔垂下眸子,眼睛落在了桌面的纹路上。
他果然是已经疯了吧,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也就算了,怎么现在白天随便看见一只雌虫都能认错。
席乐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教官。
很明显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教官终于移开了目光。
没错,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就算长得像又怎么样,认出来了这张脸又怎么样?
知道自己活着的虫寥寥无几。
纳特·希勒不是雌虫,知道他活着的虫也不会相信他有这个胆子孤身一虫回到艾萨克雷,甚至还跑到军队眼皮子底下的帝国学院来学习。
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但席乐不是纳特·希勒,别的虫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
那日直播结束后教官也没再多说什么。
甚至让席乐去多找点医生看看,说不定之前遇到的是庸医。
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席乐也对自己最近警惕性下降进行了深刻反思,还好教官应当是那种不喜欢上网的虫,对自己曾经的脸没有什么印象。
当然也可能是认出来了,短暂地产生了怀疑,但最终打消了这一念头。
总之,被席乐顺利地蒙混过关。
而芬礼尔则是在深夜的时候,坐在书桌前盯着那颗从伊塔国皇宫撬下来,被放在盒子里好好保存着的能源石。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宿未眠。
·
斯莱特上将宅邸。
最近天气多变,就连夜晚的时候都阴雨绵绵。
“少爷!快来虫啊!少爷晕倒了!”
芬礼尔顶着灯光办公的时候突然吐血,整个宅邸急成了一团乱麻。
医师:“上将阁下应该是突然受到了某种刺|激,导致了精神海崩溃,身体机能也连带着失效。”
斯莱特雌君都坐着星船连夜赶到宅邸主事:“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病因,你只用告诉我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醒过来。”
医师将各种点滴跟芬礼尔打上后额间都流出汗珠,“可以试试其它雄子的信息素,但是……”
“但是什么?!能保住命就行了!”
蜂巢玻璃将床上的芬礼尔团团围住。
可是雄子的信息素打进去都还没打进去多少,芬礼尔就直接从昏迷的状态开始呕出来一口血,看样子比之前要更加严重了。
“停下!你这庸医是怎么做事的?”
医师一脸无辜:“您没让我说完啊,上将已经对雄子的信息素生理性地厌恶……”
雌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之前的虫可以?”
“算了,”她扶额,“快,净化器快拿进来把这里抽干净!”
整个宅邸的雌侍都不停地在书房内进进出出,抬出去一盆又一盆的红色血水。
医师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为芬礼尔止血,他就像个时不时就漏油的机器那样,不断地在透支生命。
斯莱特雌君在书房的隔间内不停地踱步,就连小时候实验的时候芬里尔都没有生过这么古怪的病:“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雌君,此事发生的突然。按道理来说少爷都打算暂时请辞上将一职了……”
斯莱特雌君气不打一处出来,“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呜,fufu!”
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米诗尤这小虫崽没有雌父在身边本就浅眠。
照顾他的雌侍解释了一通他也听不懂,只知道雌父病了,病得很严重,他不能去打扰。
不能个鬼。
米诗尤自己带着他的papa小玩偶边哭着边往芬礼尔的书房里赶。
但见到雌父满身的血后,他被吓得打了个隔,哭都不会哭了。
浑身发抖。
安震惊地问道:“谁把小少爷给带来了?”
身后追过来的雌侍一眨眼就看米诗尤不见了,进来以后疯狂鞠躬,“不好意思雌侍长,是我没有看好……”
“这是你没有看好就能解决的?本来这边就够乱了。”
米诗尤喊了好几声芬礼尔都没动静,玩偶都不要了,直接就冲过去趴在床边晃着雌父的手,“呜呜呜——fufu,fu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