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虫都还在和从观星台里头出来的,刚刚还交手了的教官们打招呼。
头套一摘,朱利安大喊:“这不是我们的总教练吗?!”
“哎哟,你小子还认得我?那你刚才下手还这么重?”
朱利安跟总教练撞了一下肩膀,“那不是不知道是您吗,万一真是坏虫,哪里还分得清下手重不重的。”
席乐不喜欢这种太过吵闹的场合。
浑身酸痛,这几天的经历太过曲折,急需休息,拿上老师们带来的救济粮就找了个地方坐着,刚好是在教官们开来的一排小型星船旁边。
观星台的周围很空旷,还能遮荫,挺好。
就是发动机轰隆轰隆,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席乐一口一口地啃着干面包,两眼放空,目不斜视。
“卡尔同学。”
黑发教官给他带来了瓶水,“你怎么在这里,伤口不用去包扎一下吗?”
“谢谢您。”
席乐顺从接过,咕咚咕咚地将面包咽了下去,“有几个同学伤势比我严重,我等会去拿块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席乐可不认为这位教官只是过来给自己送一瓶水的。
芬礼尔负手靠在树上,“今天发生的事情……”
“您放心,”席乐拧上了瓶盖,“我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不会说出去的。”
“如果您不放心的话……”
“fufu——”
“papa——”
在一片大老爷们相互吆喝碰拳的时候,米诗尤又踩着他那在黑夜中能七彩发光甚至能咯吱咯吱的小凉鞋出场了。
“小米,你小心点!”军雌一会没看这小家伙直接从星船上跳下来了,鬼知道这么小一只为什么根本不怕高啊。
按道理来说,米诗尤应该第一个跑向他的亲亲雌父。
只见过几次的雄父,肯定还是比不过从小带到大的芬礼尔。
但是……
米诗尤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只看到了只黑发绿瞳的雌虫!
那震惊的小表情就差没把“我靠你谁啊”写在了脸上。
他快要吓死了。
两根萝卜腿硬是在芬礼尔前面两毫米的地方迅速转弯。
然后扒拉到了席乐的腿上,警惕地看着旁边这只身上明明带有雌父气味但是完全长着另外一张脸的虫。
“那个……”军雌是知道上将乔装打扮后才混入学生之中的,自然认了出来。
“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这位同学聊聊。”
而席乐则是惊讶地护住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团子,“小米?”
他现在有点小米出现在哪里都不以外的感觉,然后再看着那位教官和怀里的虫崽。
黑发,绿瞳。
属于是在大街上丢了都能送回到教官家门口的程度!
他就说教官怎么长得这么眼熟呢,原来,“您就是小米的雌父啊。”怪不得自己没说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呢。
芬礼尔没否认。
但米诗尤否认了,“papa,不,fufu。”
三角饭团皱起眉头,这只虫哪里是自己的雌父了,papa你不要乱说话!
芬礼尔对自家虫崽的了解程度,那就是他尾巴翘起来,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还得感谢你这些天对他的照顾。最近我比较忙,希望没对你造成困扰。”
虽然听上去是场面话,见对方的样子挺郑重的,反倒让席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摆摆手,“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小朋友,小米他特别可爱。”
这几天累的要死好不容易来了个肉肉又好玩的捏捏,席乐没忍住抱紧了些,“怎么感觉几天没见你又长高了点。”
芬礼尔每天看着没什么感觉,“小虫崽这个年纪都长得比较快……”
米诗尤则是再度竖起耳朵,对这只声音也很像自己雌父的虫产生了兴趣。
眼看着芬礼尔蹲下来张开手,小米也在席乐慈爱的目光中屁颠屁颠走了两步,“fufu?”
雌虫捏了捏米诗尤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是你亲雌父,你这个小笨蛋。”
虫崽的脑袋经过了短暂的宕机,好像终于认出来似的,“啊哟!fufu!”
米诗尤回头看了眼席乐,然后又看了眼芬礼尔。
小小一张脸,眉头皱得老紧,眼睛都变成了半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谁能告诉他,自己的雄父雌父放着好好的两张脸不用,都打扮成另一个样子是为什么?
他也要!
小孩学习父母是一种本能。
芬礼尔看自家虫崽那小眼睛满地转悠的,“小米,怎么了,你要找什么?”
“哈!”米诗尤跟找到什么宝贝似的找了两片叶子就要往脸上拍。
这样他就和雄父雌父一样,脸上都戴着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