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雌虫只担心他这样喊叫会把口罩虫再次吸引回来:“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阁下,你冷静一点。”
“又不是抽在你身上,你让我怎么冷静?!”
雄子是一款很容易应激的生物。
他们天生情绪饱满,能够安抚雌虫暴动的精神海,为整个族群提供繁衍的种子,不然整个虫族不会跟护着小宝宝一样护着他们。
夏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只雄子,他更加担心自己的安危。
眼看着大家虫都还没逃出去里面就要打起来了,第三批里头那只绿眸黑发的雌虫终于开口,“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睡一觉养精蓄锐,现在应当是晚上的十一二点左右了。”
“你怎么知道?”
“哪怕在和你说话的期间,我也依旧在慢慢数秒。”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带着让虫不自觉信服的沉稳。
各个年级之间虽说划分了场地,但也不排除有些区域是重合的,席乐对第三批进来的虫莫名好奇。
除了刚开始他们在口罩虫面前装模做样了一下,后头的时间各个被绑着手脚都做得腰正板直,时不时都会和那只绿瞳黑发的雌虫做眼神交流,仿佛是在算计着什么。
·
房间内的白炽灯由于长时间使用,散发出来的光晕慢慢在减弱,吊线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均匀地分割开了三队之间的区域。
确认旁边的学生们呼吸平稳,甚至有两个呼噜声震天响的都没有虫被吵醒。
地板被轻轻敲击了几声,像是某种极具规律的密码,如果不是经过专门的训练,肯定不会懂这是艾萨克雷军部的专用。
它的意思是:开始行动。
席乐竖起了耳朵,很不巧的是……他对这套密码熟悉的可不能再熟悉。
“上……”旁边的雌虫正要跟芬礼尔再次确定接下来的计划。
结果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个学生,“喂。”
四双眼睛明摆摆地看着他。
那意思分明就是:我们都这么安静了,怎么还能把学生吵醒?
席乐本来想开口询问,见几个教官的神情,干脆改用敲击声问道:
‘你们,是,教官?’
他的动作太熟练了。
以别扭的姿势将被绑着的双手尽量靠下,敲击地板的力度适中,传递的文字意义明确。
但眼下属实不是纠结这只虫为什么会知道军事机密的时候。
芬礼尔盯着眼前的这只眼中带着笑意雌虫,在别的虫震惊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能,带,我,一个?我,可以,帮忙。’
芬礼尔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这对一个没经过训练的普通学生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从虫数上来说,他们这边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席乐觉得那只虫疯疯癫癫的,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根本就抓不到他们。
眼下教官也来了,他想要搭个顺风车知道这只虫抓他来的目的。
原主在书中分明是一只整日在皇宫中吃喝玩乐,荒淫度日的废物雄子。
如果是芬礼尔来找他算账也就罢了,为什么都过去一年时间了,他们还是在契而不舍地寻找自己,甚至能精准地定位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不去解决这个疑问,席乐有预感,他接下来的日子并不会好过,甚至可能惶恐度日。
只有了解到敌虫的目的,自己才能很好地规避掉这些将来可能会发生的风险。
于是,因为某个通风管道对身材的要求较高,席乐最终还是被几个教官带上了。
眼看着他们从指甲中抽出来什么东西,然后一瞬间就把手铐给解除后,雄子的嘴巴变成了O形:好厉害。
席乐踩着教官们搭起的虫墙上了通风管道,用嘴巴叼着摄像头跪爬着前进。
“沿着直线前进,到有排风扇的地方直接穿过去。”耳机传过来教官低沉的嗓音在这局促的空间内,也显得特别大声。
关键是,耳朵有点痒。
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了些早就被他强行遗忘的画面。
席乐的定位突然停顿了一下,芬礼尔还以为是小同学怂了,继续安慰道:
“不用担心,这里的电力都已经被切断了,没有危险,放心大胆地往前就是。”
在教官的指导下,席乐终于来了个进风的位置,一股子血腥气混杂着莫名的药水味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小心些将摄像头放下去。”
席乐依言照做,通过窗口看见了那只口罩虫。
明明下面根本没有开灯,却被几颗巴掌大的石头照得明亮,难不成这是什么虫族世界的夜明珠?
口罩虫将抽取到的雄子血液在试管当中一顿操作,“又失败了,为什么又失败了!?”
席乐观察到,里面有很多的泡着虫族肢体的罐子,同时右边也有一台满是血污的切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