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都有些气喘,可能环境真能刺激情欲,程澈抱着他,埋进他颈侧呼吸,好半响不撒手。许之卿从他的后脑勺开始摸,顺到后颈突起的脊骨,沿下一整个背脊,经过后心隔着衣服去按,想感受那有没有热切的跳动。
再往下程澈便开口了,全是气音,能听出些喑哑,“别摸了…要不真需要你解决了…”
许之卿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在这个小房间里,他俩把持着近两米的距离,‘纯’聊天。
“你会弹吉他?”许之卿注意到衣柜旁边立着的一把吉他,上次来他就注意了,当时没理由问。
程澈干脆坐到床上歇劲儿,“嗯,大学的时候学的。学艺不精,单纯为了耍帅学的”
房间里很多东西都是许之卿好奇的,这个证书是什么时候得的,这个奖杯经历什么故事,这张照片里的人都是哪一个朋友,这个摆件为什么缺了条腿,窗台为什么留一盆没有花的土壤。甚至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柜子他都想打开看看,他想翻翻整齐码在桌子上的书,看看书上面的字迹,看看他做的笔记。
他什么都没问,坐到另一边的床上,背对着程澈。
其实他想的是,参与程澈每一段的人生路。
“开饭咯!”
罗云似能穿墙而过的嗓音震醒了他,许之卿站起身,“走吧,去吃饭”
“来了!”程澈也起身,朝门外走了两步。罗云正和许之卿说话,程澈只听见声音,门框的窄窄视角里看不见人了,他折身回去,拿起窗台上一个塑料的小水洒浇花,那盆从来没冒过芽的心愿花。
第37章 放星星
那座荒山,每年清明最热闹。
许之卿曾经有一年因着程澈来参一份热闹,第二天就病了,无外乎他怕鬼,鬼屋都得跟着程澈一路哭到通关结束,小时候程澈没少因为这事笑他。
后来长大明事了就更没再来,这里没有他的亲人,他没有理由来。好似跟程家多亲密,又会冷不防因着一些微末的事隔离开来,处境尴尴尬尬。
小镇没有他的家人,梨水更没有。漂泊多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到哪都是多余一份,最是不知道程澈为他打开的船舱能撑多久。
天闷得比前几日更重,压着人喘不上气。纸钱币被朦雾洇得潮湿,一头扎进火里,不情不愿的着了。没烧干净的盘桓半空,灰扑扑掉进旁人家的火盆。隐约还有些哭声,可能那该是新坟。老坟没人哭,只会静默无语。
许之卿只站在姥爷的坟前,程家父子去别处时他没跟,总觉得不合适。其实拜一拜合礼数,他也懒得追究心里那点不明白,只当看着火,有点用处。
察觉有道视线,许之卿抬眸找过去,正对上人群外一个正抽烟的人,雾里看不清样子,他却认出那是何元舟。
“我差点没认出来你”何元舟走过来,和许之卿一块等在外围。里面人都差不多了,正灭火。
老实说许之卿有点无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回个笑也没扯出来,看在何元舟眼里木呆呆的。
“没认出我?”何元舟乐,“我!何元舟啊!”
“昂…好久不见”
何元舟递根烟给他,“可不,诶呦…真是太长时间了。我也不常回来,回来也总瞧不着你们几个…不过你变化可是挺大的,尹赫那逼,我打一眼就能认出来,欠儿头的气质”
许之卿接过烟,拿在手里,他没有想抽的意思,干巴巴接了句,“…是啊”
何元舟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八卦他,“结婚没?”
许之卿先是摇摇头,才说,“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何元舟脸色略冷下来,“你…”
“唉…”何元舟转了话头,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一瞬,“咱几个就尹赫那小子结婚了,成他妈的有福了,前年生个大胖儿子,老子给他包那老大一个红包,还不满意非得拽着我和程儿大喝一通,妈的…那回差点给我整酒精中毒…”
“聊什么呢?”程澈挨过来,站到许之卿身边。
“呦呵!”何元舟狠吐了口烟圈,“我他妈上下嘴皮子刚打上转你就来了,护的跟什么似的,我能吃了他啊…”
程澈扯了下嘴角,“甭扯皮,走吧,一块吃一顿”
“走走走”何元舟往自己车那走,烟头甩到地上又被他捻了一脚。背影看着粗壮不少,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时间点,许之卿真不一定能认出他。
“还好吗?”程澈问他。
许之卿回过神,“什么?”
程澈伸长舌头做鬼脸,“鬼……诶…你打人!”。鬼字的音节刚出来就被许之卿拍了脑袋。
“我关心你,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