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故意把房卡落在桌上吧。”
殷燃手一顿。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阮符歪头,挑眉问:“什么酒这么有吸引力,买了不想让我知道?”
殷燃干脆拿起那瓶人头马,轻晃晃,她说:“要尝尝吗?”
“早说不就好了,”阮符笑开,严肃不过一秒,“当然要尝。”
殷燃接过她拿来的杯子:“只能喝一点。”
嘱咐过后,她打开酒瓶,倒了一小杯。
待阮符接过,疑惑望她,无声询问“你怎么不喝”,殷燃只答复说:“我看着你喝。”
为防止上次的醉酒再发生,她必须谨慎。
酒液澄清,阮符晃晃杯子,低头抿了口。
口感细滑,入喉又辣又甜。
说实话,没有上次的酒好喝……这么想着,上次喝酒时的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喝完就没了。”在她回味的期间,殷燃把盖子盖好。
阮符思绪乱起来,视线随意落到殷燃手上,脸热。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那次醉酒后,她那“我不缺房子”“我是孤儿我没家”等等的大胆发言,还有更要命的吻手礼,吻侧脸……
都做了些什么啊……
阮符脑海中“嗡”一声。
行动比思考先一步作出反应,她未考量话说出口后的境遇,直接道:“我……好想想起来了。”
殷燃把酒瓶藏到抱枕后方,闻声望过去:“什么?”
刚说完,视线相对。阮符耳尖瞬间泛红。
不必再进一步解释。
酒后乱性,阮符,你丢死人了。
“对不起……”阮符捂脸,声音闷闷的,“我没控制住自己。”
到这地步,她也明白为什么殷燃要瞒着她买酒了。
“我再也不喝酒了,真的,你相信我。”没一会儿,她又小声补充道。
殷燃呼了口气,“为什么要控制”到嘴边,却又临时改成“没关系”。
“是不是对你造成困扰了?”阮符问。
殷燃说:“不至于。”顶多是失眠一周的程度。
“别想太多,都过去了。”
阮符这才放下手,始终不敢只是殷燃,认命一般补救:
“要不——”
“要不我送你套房吧。”
阮符现在处于坐吃山空状态,掰指头算了算,已在名下的,上海有五套,广州有五套,清市三套,剩下的零散分布在南方城市。
过几天再收掉鲁南和蓟川的,应该能拿到二十五套。
殷燃笑:“为什么又要送房?”
“我得负责呀,”阮符捏了捏耳朵,紧张说,“毕竟……亲都亲了。”
阮符不怕殷燃对她有所图,怕的是殷燃要的她给不了——这种感觉最无能为力。
单纯如阮符,涉世未深,加上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她遇事经常只考虑到自身因素,而且将之放大无数倍。
她那时醉着,手无缚鸡之力,殷燃要想推开她简直易如反掌。但很可惜,后者没做到。
造成如今尴尬现状,说殷燃负全责也不为过。
但显然,阮符眼下没想到这茬,她正沉浸在自己的过界行为中羞愧难当。
殷燃心中唾弃自己几遍,最后低声问:“确定要负责?”
阮符猛地点头:“当然,不负责不是人。”
“那好,”殷燃笑着妥协,道,“手伸过来。”
阮符不明就里,依然照做。
临近傍晚的光景,日照昏黄。殷燃俯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温热的吻落下。
一触即离。
全程不过几秒的时间,阮符的指尖一颤,吻过的地方已经滚烫起来,她脸色更红。
“回礼。”殷燃放开她的手,说了句:“现在我们扯平了。”
阮符眨眨眼,缓缓伸回手。
殷燃如释重负说:“好了,负责的事可以翻篇了。”
阮符手指蜷缩,颇不自然。
“可是……”明明还有一个吻没还。
但是她说不出口。
殷燃起身背对阮符,按下手机开机键,电量已充到43%。
虽然用不了太久,不过看个截图已然足够。
理智告诉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伸手拔下充电线,心跳依然未平缓。她不自觉抿唇,才发觉嘴角都沾上点阮符手指间的果香。
开机后,沙琳发来的消息恰巧弹出,来自五分钟前:[我到酒店了,我们哪里汇合?]
殷燃回了条“前厅咖啡店”,而后从抱枕后拿出酒,道:“手机冲好电了。”
言外之意,她准备离开了。
阮符仰头看她动作,许久才问:“去找那位阿姨吗?”
“嗯,明天要出门,”殷燃点头,“还有些事要商量。”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阮符语调温软,“保证不会干扰你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