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那个美女富婆——”
“内搭春夏Chloé,外搭倒是是前年的Margaret Howell。满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不缺钱的千金大小姐。”
“没注意。”殷燃如实道。
早在几年前,她已经把喜欢的奢侈品收集过一遍,如今兴头过去,狂热早就不复存在。
“我看你们聊得挺开心,没擦出点什么火花?”
火花?怎么会,怎么可能。
殷燃摇摇头:“想多了,我的朋友。”
要是有火花,她也不会寡到现在。
可是——
全世界有那么多城镇,那么多酒吧,她偏偏走进我的。[1]
-
几天不收拾,书房的书籍和资料已堆积成山——除去自己平日翻看的人文社科书籍,还有要打包带给祝琴的医学杂志,以及一些旧新闻报纸。
殷燃把看过的摞起,一本本塞进书柜。
快整理结束时,手机铃声大作。
瞥到来电人时,殷燃顾不得其他,抛下书去接电话。
夜间风阵阵,书页时不时舞动跃起。
“哗啦——”
有片枯黄的银杏叶从书页中翩跹飞落,飘到地板上。
第2章
燥热的八月底。
同学们尚未从西瓜和汽水的快乐中抽离,便被学校抓回来上课。
不出意料,第一堂课上得“怨气冲天”。
同学们该玩的玩,该闹的闹,想走神的走神,没有半分学习状态。
讲台上,那头泡面卷发的女老师推推眼镜,皱眉叹了一口气。
“得了得了,不讲了,下课——”
不过拖半分钟堂,跟要他们命似的。女老师在心中吐槽。
“同学们,你们不是高一高二了,转眼就高三了,这么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女老师耐心说教过一会儿,见无人迎合,复又颇为无奈地噤声。
“算了不说了,课代表在哪——”
…
被同桌叫醒时,殷燃睡得正熟。
朦胧醒转间,她发觉自己做完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一片光怪陆离,觥筹交错,她端着酒杯晃晃,忽地倒到了衬衫上,随后画面一转,她牵着一个女孩在沙滩上吹风。
真是睡糊涂了,什么梦都敢做。
殷燃揉揉太阳穴,叹口气。
早知道今天会困成这样,她就不该熬夜看电影。
“哎殷燃,快醒醒——”同桌又叫一声。
殷燃皱起眉头,“什么事?”
同桌对上她那满脸的起床气,语气细弱下来,“化学老师正找你呢,找课代表。”
殷燃打个哈欠,站起身,“知道了,谢谢。”
在教室内环视一周,女老师终于瞥见她:“殷燃,把教材放我办公室。”
殷燃应声“好的”。
-
晌午的阳光暖烘烘,甫一走入其中,整个人像钻进暖绒绒的毛毯中。
此如此安逸的情景下,人很难不昏昏欲睡。
于是殷燃缓步走在走廊上,也快要打起瞌睡。
前方即将拐弯,她悠闲走着,又是一个哈欠。
走廊上开着窗,一窗之隔,操场上的沸反盈天灌进耳朵。风从外面的空中飘拂而入,仿佛也掺杂上那热闹。
这就高三了?听着操场的喧嚷,殷燃走神想着,颇有几分不真实感。
尽管她向来得过且过,也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但偶尔记起高一高二的日子,也不免会感慨一句“过得真快啊”。
说起来,距离上次去疗养院探望祝琴也有一个周时间了。这周末说什么也得去一趟。
这么想着,她脚步加快起来。
后一秒,“砰——”
她猝不及防与前方的人撞上,随着一声巨响,教案洒落一地,碰撞带来的疼痛也及时传到手臂处。
殷燃皱着眉头,在反作用力下后退过几步,未抬头先道歉,她开口:“抱歉——”
“不好意思……”
说来也巧,几乎同一秒,对面也发出声音。那是道女声,音调轻轻柔柔,倒也好听。
慌忙中抬眼,彼此撞入各异的神色之中。
眼前的少女一头乖巧的马尾,五官带着钝感的柔媚,好看得不像话。
尴尬对视几秒,二人再度默契发声——
“是不是撞疼你了?”
“同学,你没事吧?”
殷燃很难忍住不笑。
“我没事。”
她怕一句“没事”太敷衍,又补充句:“真没事。”殷燃倒怕对方有事。
“那就好,没事就好,”阮符松口气,“我也没事,不疼。”
“刚刚走着路发呆去了,实在抱歉。”殷燃避开少女那双灵动的眼睛,她俯下身去捡教案,希望以此来缓解少许紧张。
听着殷燃的话,阮符一阵心虚。
巧的是,刚才她也神游去了。
转学后第一天上课,很难不令人焦虑。在档案室交完学籍材料,老师交代着下面要完成的事项——无非是办学生证,领取校服和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