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芸很是忐忑,她揣摩不透新主子的心思,又不能像之前一样随意糊弄。
杨雅琴和杨添琴长得很像,只是杨雅琴眉眼之间总是有一股郁气,笑起来也没有那样甜美的酒窝。
“你叫鲤芸?听说你曾是表妹的贴身丫鬟?”
鲤芸一个激灵赶紧跪下,“奴婢的主子只有您一个。”
杨雅琴就这样看着她,她的眼神逐渐冰冷,像是想要将猎物撕碎的野兽,弯腰捏住鲤芸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又和蔼可亲的笑着:“这话你也可以对下一个主子说,你短暂的忠诚不值一提。”
随手一甩鲤芸便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她不断磕头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杨雅琴看着鲤芸的额头已经染上鲜血,她唇边的笑意更甚,心情甚好地开口:“行了,退下吧。”
劫后余生的鲤芸立马退出了房间。
房间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小时候的她最爱看书,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床底下应该藏了许多话本。
她慢慢走过去,不知怀揣着怎样一种心情掀开被子,那被单之下还放着她没看完的狐狸书生话本,进宫前一天她才看了一半,将书页折好想要下一晚再看完。
可是她的下一晚是皇宫冰冷的夜,她被皇帝囚禁了起来。
再次翻开话本,进城赶考的书生为了狐狸放弃了仕途,最后书生和狐狸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死在了一起。
杨雅琴笑了,笑得癫狂无比,抱着话本在床上滚来滚去毫无嫡小姐的优雅。
终于平静下来,发髻松散铺了满床,她看着床顶目光虔诚:“神啊,请拯救我吧。”
三月中旬,国丧过去,恭王把持朝中大权谎称太子失踪,天下大权归于摄政王。
次日,太子起兵反抗,五公主响应,太子以涪粟县为中心一路向北,三日之后在未名山停下。
其他的路皆是摄政王控制的水路,坐船的风险太高,相比之下这条山路还是最为安全的。
阳天晴骑在马上,她不管不顾地跟着戚云舒一起行军,不过她算不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她穿盔甲的样子,可阳天晴就是看不腻,不过最深层的原因还是怕戚云舒出事。
穿着火红的铠甲骑着枣红骏马,带着冷漠的眼睛被头盔包裹,一派肃杀之气,这样威武的样子和原著中描述得一模一样。
恍惚间,那火红的颜色变成了血,这让她不自觉向戚云舒那边靠了靠。
戚云舒将弓箭拉满朝着天空一箭,一只老鹰凄厉鸣叫一声最后摔落在远处,一个士兵捡了老鹰的尸体呈上。
戚云舒接过老鹰,随后在鹰腿上发现了绑着的竹筒。
心中不妙的感觉渐增,因为鹰这种东西只有母亲的母族那边会去饲养,养鹰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枫国可养不出这东西。
难不成恭王还请了外援?
打开竹筒取出里边的信纸,戚云舒粗略看了一遍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喜欢太多的麻烦。
阳天晴:“怎么了?”
戚云舒随手将信纸给了她,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秘密。
阳天晴将信纸抖了抖,只见信上写着:
本王绝不会接受外邦的帮助,你们所说的神谕也不过是借口,谋夺我枫国的疆土才是真正目的,狼子野心的蛮夷,待我收拾了叛贼再来收拾你们!
底部的落款写着枫国摄政王杜洺。
怎么会有外族参与,原著从未提到过,不过剧情改变如此之大,发生这样的事又像是情理之中。
阳天晴穿了同款铠甲,她将信纸递了回去问:“你怎么看?”
戚云舒接过纸后直接撕毁,又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在外邦踏入国土之前将旗帜插上皇宫的高墙。”
不愧是反派大boss,这是怎样霸气的发言啊,但阳天晴知道她能够做到,她从来就是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阳天晴笑了,她摸了摸腰侧的刀柄说:“那你就是新朝的贵人,到时可要对我这个叛贼的亲眷手下留情啊。”
“你总喜欢说这些玩笑话。”
那山上鬼鬼祟祟下来一个人影,阳天晴眼力好一眼就看出那是牧晚,于是她制止了士兵们的警戒。
戚云舒早前让牧晚去偷取地方的布战图,如今看她笑嘻嘻的样子应该是得手了。
三人进了帐篷,牧晚将偷来的地图拍在桌上一脸得意地说:“我特意比对了下,没有差别。”
看着牧晚一脸求夸奖的表情,阳天晴笑了笑夸道:“嗯,不愧是你,交给你果然是最放心的。”
牧晚被夸奖之后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她顶着一张猴屁股脸叉腰道:“哼,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