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文鹤圈住她,“我们真的不能太放纵自己了。”
乔舒瑜倏的拉下被子转身,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文鹤有些楞神。
“你现在,立刻,马上,找件袈裟来披着。”乔舒瑜没有笑意,“我去给你找木鱼。”
文鹤:?
乔舒瑜:“你干脆出家算了。”
文鹤:……
“你身体本来就……”文鹤欲言又止,“不提这个,健康的人都不能这么折腾吧。”
“我们之间谁更健康?”乔舒瑜点了下她的鼻尖,微微挑眉。
“当然是我。”文鹤果断道。
“那不就成了。”乔舒瑜倾身上前,钳制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文总,“我要你不就可以了。”
此时此刻,木已成舟,文总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乔舒瑜,你故意的是不是?”文鹤一只手抵住她即将落下的吻,一只手摁住她作乱的指节。
“是呀。”乔舒瑜眉眼弯弯,大大咧咧地承认了,“叱咤商场的文总怎么不明白‘兵不厌诈’这个道理?”
勾‘引就勾’引,乔舒瑜还顺道“侮辱”起她的能力了,文鹤故意躲着她的亲吻,不让她得逞。
*
因为拍摄到了尾声,剧组的工作人员比以往那一次都要积极——但要除开宋凌和柳时镜。
文鹤这几天根本看不到宋凌的影子。她握着喝空了的保温杯,很想叫宋凌去给她接杯热水。
乔舒瑜拍摄完沈忱的独白,叫了休息。她在额前用手支了个凉棚,搜寻着文鹤的身影,不巧正看到腻歪着的宋凌和柳时镜。
怎么个腻歪法呢。
这几天刚降温,可以穿薄外套了。宋凌牵着柳时镜的手塞进自己的棒球服口袋里,和柳时镜并肩走着,一脸淡漠地装着疏远,殊不知这么做就是欲盖弥彰。
乔舒瑜和文鹤几乎是同时在心里说了声“酸臭”。
乔舒瑜移开视线不再看她们,刚好和刚收束起视线的文鹤对视了。乔舒瑜端着刚泡好的花茶走近,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嗓子还哑吗?”乔舒瑜垂眸问。
文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花茶,没说话。
“我错了嘛。”乔舒瑜光速滑跪。
“乔导怎么会有错。”文鹤啜着花茶,语调平淡。
乔舒瑜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干脆在文鹤身边寻了个马扎坐下。
文鹤披着薄毯,贵妇似的坐在藤椅上,身为总导演的乔舒瑜坐着小马扎,“低声下气”地握着她的手说话。
“我今天早上认真反思了下自己。”乔舒瑜摩挲着文鹤的指腹,“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文鹤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闹太久了。”乔舒瑜诚恳道。
“还有呢?”文鹤回眸。
“技术还不够好。”乔舒瑜即答。
文鹤:……
她想听的是乔舒瑜对健康的反思,没想到乔舒瑜会说这些话。
这花茶彻底喝不下去了,文总拢着薄毯换了个地方坐。
乔舒瑜端着小马扎跟了过去。
远远立着的罗菁看到了这一幕,揉了下眉心,装作没看见。倒是旁边的陈缃一脸担忧道:
“乔导这是和文老师吵架了吗?”
罗菁转过身,眼不看心不烦。
她用关爱儿童的目光看着一脸纯真的陈缃,叹道:
“她们这是变着法子秀恩爱。”
第54章
八月末到九月初这段时间, 一直都在拍摄江毓和沈忱之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感情戏份。
她们可能会歇斯底里地争吵完,痛哭后再相拥,恶语相向却又惺惺相惜。她们厌倦了这种病态的感情, 却又不得不依偎着舔舐伤口。一边痛苦, 一边献祭似的爱着。
这一切都源于江毓的精神状态。
剧本从一开始就着重表现了江毓的天赋。她凭着天赋远离桎梏了自己十多年的生活, 凭着天赋到达了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最年轻的视后,最年轻的国际影后,有令人艳羡的花边绯闻, 挥霍不完的财富。
这些是天赋的馈赠,与此同时, 天赋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天赋有时也是种惩罚。
她演了太多社会边缘人物,过多的共情, 沉浸于他人的人生, 走不出来了。
江毓一次又一次伤害沈忱,却又会在她熟睡时用爱怜眷恋的眸子凝望着她, 轻轻触碰她的眉眼。
她从不说爱, 怕沈忱彻底陷进这段虚妄的感情,直至万劫重叠,坠入地狱。
电影种江毓的最后一句台词是“傻子”。
彼时沈忱早已熟睡,江毓望着她年轻的容颜,在她光洁的额角印下一个吻。
九月十二日,《纤尘不染》剧组进行了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文鹤饰演的江毓因为抑郁症发作, 在一个深夜驱车来到略显荒凉的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