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裤子,看不出来。”宋凌也迈步跨上了人行道,不甚在意道。
宋凌不太受得了长久的静默,主动道:“她们说的对。”
“什么?”柳时镜需要仰点脑袋望着她了。
“我们阅历不一样,我给别人的感觉也是挺不靠谱那种。”宋凌的苦恼都写在脸上,“你不喜欢我太正常。”
柳时镜看着宋凌,眸中多出了几分笑意。
“我并不是不喜欢你。”她道。
宋凌倏的抬首,眼睛明显比刚才亮了。
“我喜欢你直率的性格,喜欢你略带英气的外貌。”柳时镜停顿了片刻道,“可是我要思考的并不是‘喜不喜欢’这个问题,而是‘合不合适’‘值不值得’这两个问题。”
宋凌眸色沉了些,好似在思考她的话。
“简言之,我明年就三十岁了,不敢再像二十岁时那样莽撞了。”柳时镜莞尔,“年龄相仿的人给出的感情大多是对等的。”
“我内敛又谨慎,是不会像你一样毫无保留的付出所有感情的。”
宋凌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怕我们付出的感情不对等?”
柳时镜颔首,她很怕伤害到坦率赤忱的宋凌。
她从交谈中知道宋凌的情感经历宛如一张白纸,她不想也可以说是不敢在这张白纸上留下不太好的痕迹。
宋凌听完她的话,笑容反而更明媚了。
“为什么什么都要对等呢?”
柳时镜微怔。
“我愿意就行了!”宋凌笑着道。
*
乔舒瑜没回剧组,她驱车去了茅先生家。
茅先生一院子的猫,撸起来十分治愈,乔舒瑜心情不好时偶尔会来排遣。
文鹤不准她喝闷酒,她只能“撸猫消愁”了。
上个月送来的奶团子已经长大了许多,但在一众原住民里还是显得很娇小。
乔舒瑜将奶团子抱到膝上,心不在焉的rua它的小脑袋。
茅先生举着刚插好的花,装作无意的模样问道:“最近你选的演员拍摄怎么样啊?”
乔舒瑜像望妻石一般定定的望着门外:“出国了。”
“她杀青了吗?”茅先生搁下花瓶。
“没。”乔舒瑜心不在焉道,“我换了女二号,很多戏份没法拍。”
茅先生沉吟道:“女二选角定了?”
“定了。”提到这个乔舒瑜心情更沉重了。
虽然拒绝了那么多次文鹤的提议,但乔舒瑜内心最深处还是渴望演戏的。只是如果等她调整修正完,整个剧组都要陪着她停摆至少半年时间。
乔舒瑜没有那么自私。
茅先生看出了乔舒瑜的难过,劝慰道:“可以试着调整调整,下一部亲自试试。”
“舒瑜啊。”茅先生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去帮我把楼上客房的那个花瓶取下来吧。”
小奶团贴心的从乔舒瑜的膝头跳下,乔舒瑜起身上楼。
临近饭点,文鹤的视频又打来了。
乔舒瑜抱着花瓶下楼,一边看文鹤一边走路。
文鹤那边是清晨,乔舒瑜见她一副没睡饱的模样,低低道:“我准备吃饭了,你接着睡吧。”
“怎么声音这么低?”文鹤听了她的花反而没了瞌睡,“感冒了吗?”
“没感冒。”乔舒瑜道,“我在外边,还没回家。”
“你在茅先生家。”文鹤揉着眉心道。
乔舒瑜颔首。
刚醒的文鹤鼻音有些重,她坐起身,撩了下睡得凌乱的发,眼眸比刚才清明了许多。
“阿瑜,你是不是不高兴。”文鹤用的肯定句。
乔舒瑜行至楼下,将花瓶搁在方桌上,握着手机到院子里说话。
“可能快生理期了吧,情绪不太稳定。”乔舒瑜道。
“老婆。”文鹤唤她,“你就是不高兴,不要骗我了。”
乔舒瑜在背着光的地方挑了个椅子坐下,身后是茅先生种植的花花草草。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吗?”文鹤的声音十分温柔,“我愿意听阿瑜倾诉,阿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温柔干净的声线惹得乔舒瑜鼻尖泛酸。
“都是工作上的琐事。”她道。
乔舒瑜唇线绷得很紧,文鹤知道这是她压抑情绪的表现。
“阿瑜。”文鹤十分笃定,“你在骗我。”
身后传来茅先生的脚步声,乔舒瑜匆忙道:“我回去再跟你细说吧……”
茅先生立在门边,背影瞧着有些佝偻:“我熬了点粥,配的自己腌制的小菜。”
乔舒瑜本以为他是叫自己进去吃饭,没想到茅先生早已将粥装进了保温盒配上两瓷盏小菜一同装进了布包里。
“茅先生。”乔舒瑜回首道。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茅先生笑容慈祥,花白的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