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他回覃县吗?
看他穿的官服肯定是县令,送回去一定有人照顾的,但若是能照顾好,怎么会让他一个人上山啊……
戚许咬了咬牙,没往覃县去,而去了边上的镇子租了辆车,将人带回了军营。
他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对,但,他放心不下啊。
“大大哥你怎么赶着车回来了?”门口的巡岗不解的问道。
“哦,遇到个老乡他喝多了。”戚许舔了下唇:“我先进去了。”
他住的军帐是四人一间的,也不合适让沈书元睡进去,他只能找了管后勤的将领,要了一间还未分配的军帐,将人放了进去。
“你别动啊,我再去给你找个屏风,挡一挡!”戚许将人放到床上,咽了下口水,有些贪婪的伸手,却在快要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收了手。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屏风,他亲自搬进军帐,小心的挡在床前,遮住了外面的光线,也挡住了好奇之人的视线。
都做完,他满头的汗珠,却心满意足的在床边坐下了,因为这里睡着的是他的清知,是他想了这么多年的清知。
他抬起手,悬空描摹沈书元脸上的轮廓。
清知,更好看了……
曾经的他还有些青涩,但现在青涩褪去,气质更甚一筹,穿着官袍,戴着官帽,看上去又精神又精致。
戚许看到这,赶紧站起身:“这官帽我要给你收好,官服也脱了吧,不然都皱了。”
他小心翼翼将沈书元的外袍脱去,看到果然有些地方已经起皱,又赶紧出去,找了火斗将衣服熨平挂在边上的衣架上。
“大大哥,你在干嘛啊?进进出出的,就像个小媳妇似的。”一直跟着他的田青,站在帐外笑着打趣他。
戚许在帐内听见了,却一点没有生气,反而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照顾清知不就应该这样吗?
第74章 相见,对峙,神伤
沈书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胃部也烧的难受。
外面的光线昏暗,看来已经晚上了。
晚上?
他扭头看去,入目是一扇木头屏风,虽然风格简单,但也不像是那小院中该有的东西。
他抬头看去,只觉得房顶似乎有些奇怪,他挣扎起身,深吸一口气,缓了下胃部的不适,穿上一边的官服,整理了一下仪容,才从屏风后走出。
帐篷?
看到外面的布局,他有些奇怪的皱眉,贤然道人特地灌醉自己送来了哪?
他有些懊恼的转动了一下脖子,其实见到贤然道人时,他就看出对方的警惕和不满。
这也是当初为何报杜蓝名字的原因。
一是因为对方顾忌着县令身份没有陪自己,那自己这个县令不也得顾忌着点身份,用杜蓝的名字很合适啊。
二是凌越山离覃县更近,贤然道人定然听过杜蓝的名字,行事多少也会有些顾忌。
想到这,他呼出一口气,低头掸了下衣角,看来是没有半点顾忌啊。
不过也怪自己,涉及到戚许之事,便是半点心机都没留,就这么喝醉了……
他抬手掀开帘笼向外看去。
“你醒了啊。”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你等我下,大大哥在当值,他说了,你要是醒了,去喊他。”
沈书元转头看去,是个年轻的小伙,身上穿的这是戎装?
他诧异的向四周看去,天黑看不清,但确实不只一顶帐篷,这里是孟将军的军营?
贤然道人那意思,定然不会让自己来见孟将军的,怎么会灌醉自己之后,却将自己送到军营呢?
还有这人刚才说的大大哥是谁?贤然道人的帮手?
不管孟炎手上领的是什么命令,自己也是朝廷命官,私自扣在军营,于规于理都不合,他会如此行事?
文官武将自古以来都算不上和睦,便是因为行事作风大不相同,所求之事也有所分歧。
难道这孟炎行事真的如此狂妄?
田青已经找到了戚许,和他说了人醒了,站在帐外。
戚许怕人走了,急匆匆的交代了事宜,便赶紧去寻沈书元了。
沈书元身形未动,此刻以不动制万变,才是上上之选,就看对方如何出招了。
他听到侧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侧身看去,到嘴边要质问的千言万语,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化作了乌有……
戚许?
那个似乎在梦里看见的人,并不是梦?
戚许看到他的视线,停下脚步,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大大哥是你?”沈书元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都是贤然道人的那句话。
“人,没死,救,也救了,银子也拿了,就是不想回家了,觉得家里不好,外面更舒坦,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