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师师师兄?”
云观昭冷冷撇了一眼自己的师弟文起,“结巴了你?”
“没没没没有!”文起看着云观昭,艰难地撇开视线,余光尽头是窃窃私语的师兄弟们: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哪.........”云观昭开口就想问话,片刻后似乎又想到什么,猛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破烂的几乎能看出脚趾的鞋子,还有满是灰黑的衣角,登时脸色铁青:
“.........”
片刻后,他都顾不上解释,抓着半死不活的云飒,就急匆匆进了自己的梦竹居。
因着掌门大弟子的身份,云观昭有自己的居室,他一进门就把云飒丢到了地上,自己则火烧火燎地去衣柜拿了几套衣服,看起来像是要去沐浴了。
云飒被他丢垃圾似的丢在地上,被震的胸腔发痛,咳出一口血。
他趴在地上,嗓子发痒,大口大口地呕血,吐到头昏眼黑,才凭着一口气,缓缓爬起。
他感觉自己如果不赶紧吃点药,就快要死了。
他因为失血过多,纯色发白,额头冷汗遍布,喘息半晌积蓄起力气,随即脱下衣服,用力撕掉衣角,缠在了自己的伤口止血。
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云观昭回来时会是什么表情,直接翻开他的柜子,将云观昭的柜子翻的乱七八糟,终于被他翻出几个瓶子。
他几乎是看也不看那些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就直接胡乱地倒在掌心里,狼吞虎咽地干吃了进去。
反正不吃也是死,吃了不一定会死,两害相权取其轻,还不如吃了。
何况逍遥宗是个正经宗门,他的大弟子,应该不至于在房间里□□药吧?
思几次,云飒用力咽下嗓子里的药丸,冷汗涔涔地坐在地上,等待药效。
丹田内没一会儿就热了起来,胸口处的伤也在缓缓恢复,云飒闭上眼,掌心运功疗伤。
但好景不长,没多久,云观昭就回来了。
他刚沐浴完,头发还湿着,看着凌乱的房间和正在打坐的云飒,登时脸色一变。
他走到云飒身边,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怎么把我的房间搞成这样!”
运功是不能被打断的,云飒死死闭着眼没理他,云观昭气的无能狂怒。
这尊大佛毕竟是自己带回逍遥宗的,总不能把云飒给......赶出去吧?
思几次,云观昭猛地站起来,看着云飒,片刻后咬紧后槽牙,愤然扭头,任劳任怨地开始收拾东西。
云飒这一打坐,就进入了玄之又玄的神游状态。
他本来就受了重伤,灵魄半离体,普通的丹药只能保证他的□□愈合,但无法让他内伤恢复。
云观昭干完活发现云飒还在闭着眼,以为他睡着了,也就没再管他,自己上床睡了。
第二天,云飒还没醒。
云观昭推了推他,云飒没有抬头。
云观昭用将指尖抵在云飒的鼻尖,确认他还有气,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想迟到,匆匆赶去上早课了。
早课是在梦泽居上的,云观昭赶去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
今天的教课的人是他的师尊。
冷水微看着匆匆赶来的云观昭,忍不住眉心一皱,喝斥道:
“观昭,你作为宗门大师兄,今日缘何会迟到?”
他想听云观昭解释,但是云观昭支吾半天,却说不出个理由来,冷水微沉了脸,让他课后抄十遍符论。
云观昭:“...........”
云观昭有苦难言,但又不敢把把外人私自带进逍遥宗的事情告诉师尊,只能咬紧牙关,死死瞒着自己的房间里还藏着一个男人的事情。
下课后,云观昭又匆匆赶回房间,看云飒还在不在。
........云飒没跑。
他双目紧闭,还有呼吸,但很微弱,双腿盘起,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云观昭拍了拍他的脸颊,云飒不仅没有理他,反而向后倒去,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地上。
云观昭:“........”
他像是个受惊的兔子,窜起来往后退,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云飒,惊了一下,不知所措。
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想云飒死,但当云飒好像快要死的时候,他心里又莫名有些难受和不安呢?
他皱眉捂着心脏,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慌是从何而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直接把云飒从地上拖起来,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不会给云飒送药,最多让他躺的舒服点,如果云飒死了,他也无能为力——
就当是为自己的父君报仇了。
思几次,云观昭定了定神,随即走到书桌边,继续抄自己的符论。
他抄到很晚,等到快要接近申时的时候,他的眼皮子都像被胶一样粘着睁不开了,头一点一点地,最后趴在桌面上,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