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排在最后一个的程响也完成了“打针”。
六个人排排坐在医务室的休息椅上,等待着半个小时的观察期结束。
余林早在几分钟前先一步离开了,吩咐他们观察期结束后前往他的新办公室。
姜维河坐在程响的左手边,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一刻也停不下自己八卦的心,程响始终认为这一行为会给他带来倒霉。
“诶你们说咱们这未来新领导到底打算干什么?好好一个科长不在市里待着,跑咱们这小地方来,有啥目的啊?把我们六个人叫过来,会不会是针对罪犯成立新小组?”
“还有这芯片,这玩意有用吗?连个麻药都不给打,这么大的针头就直接捅进来,我还以为局里会安排这几天去医院做手术呢……”
姜维河絮絮叨叨地念着,在他那里总有一堆问题。
一旁的几人也互相聊了起来。
“管他呢,难道不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嘛?”张晨曦耸耸肩,比起新领导的来历和目的,他更在意更新更跌宕的案件。
“以前多无聊,整天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可是有不少案子让我们查。他要是能把我调去查大案子、干大事,让我给他泡一年的茶叶我都愿意。”
孙晓烟的忧虑比较多:“我感觉最近这几天事情闹得太大太多了,我们临安区的刑事案件一直以来都少得可怜,一年到头出现不了一两件,现在倒是彻底变了个样,好像芯片一出来,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应耀文附和着:“是啊,太危险了,还是以前更好。”
而邓璐则翻了个白眼:“什么少啊?你是不知道,二三十年前临安区可乱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和外面一样乱。”
其他人忽然不说话了。
程响捏着止血棉丢进垃圾桶,慢吞吞地说道:“领导的做法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按吩咐听从准没错。”
他在回答姜维河的第一个问题。
气氛又融洽起来,只是其他人都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把注意集中在“打针”上。
“你们说芯片具体有哪些功能?海天说它能监控持有者心理状态报数值,那它怎么报告?像电影一样传入大脑吗?”
“这又不是黑科技……”
“痛死我了,不是我说你们除了姜维河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搞得我还以为不痛呢……”
“强忍着呗,不然像姜维河没出息地叫出声?”
“喂,邓璐,你怎么说话的你!”
“……这么大一个东西打进身体里,真的不会出啥问题吗?”
在六人的聊天声中,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余林的新办公室,见到了背对着门的余林。
他转过身,面朝他们:“你们来了。”
——
房间里,电脑的风扇嗡嗡嗡地运行着,群会议中唐朝谢的声音穿过屏幕,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每个生物都处在特定食物链条上的某个位置,而在社会这条食物链上,我们是猎人。”
“纵使是再高贵的人物,再富有的商人,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弱点,那便是——”
“流血就会死。”
男人说到这,微微顿了顿,一切表情都隐匿在诡谲的笑脸面具下。
【人类流血就会死。】
而这一观点于在场所有人心中都十分明确,毕竟每个人的手中都沾染着不少于一个人的鲜血。
无论是权贵还是富人,一旦危及到他们的性命,都会跪下来涕泗求饶。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我们生来不凡,区别于那些无知可悲的人类,过着重复且无趣的生活。”
男人说着,忽然话音一转。
他笑了笑,说道:
“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唐,名朝谢,有朝一日的朝,谢庭兰玉的谢,是个小教会的管理人……”
教会?
周明明心里嘀咕着,这么能说,怕不是邪教吧。
“按警署司的人来说,我犯了杀人、教唆、非法集资和传播邪教等其他大大小小的罪名,理应被处死,但现在……”唐朝谢耸了耸肩,表示无奈的样子。
“大家也可以这样介绍一下自己,好歹也是官方给的身份,互相认识,以免之后误伤到自己人。”
他笑着,幽默地讲了个笑话,解开了禁言,等待着下一个人发言。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固,没人说话,大家隔着面具和屏幕,彼此沉默凝视着。
好在很快,正好是唐朝谢屏幕下面的人开口了,他的网名是“上班只为下班”,另一个群管理。
“我姓黄,至于名字,我信不过你们,职业是社畜,罪名是杀人和危害公共安全。”自称社畜的男人慢吞吞地说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备和警惕。“好了,我说完了,下一个。”